眾人嘩然,張文羅臉色鐵青,說道:“雲捕頭,小人雖然隻是一個小小幕僚,但也不能任由彆人冤枉,雲捕頭難道就憑這一件衣服,就斷定小人是凶手?”
雲苓絲毫不見慌亂,問道:“那張先生可承認這件衣服是你的?”
張文羅遲疑了一下,不情不願的道:“這的確是小人的衣服,但這件衣服年前就已經丟了。”
“丟了?那為何這件衣服卻還是從你的房間中被搜出?不若我們隨便找幾個侯府的下人來問問,看看前兩日,張先生是否穿了這件衣服?”
張文羅閉緊了嘴,這兩日他為了殺人,特意挑了這件深色的衣服穿,府裡不少下人都見過,隻要一問必定露餡。
他不開口,反而更加說明問題,雲苓微微一笑,拿起長袍,對著門口陽光,陽光透過衣服,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麵的暗紅色血跡,雲苓說道:“大家看,這件衣服上,胸口上方和下擺上有血跡,中間沒有,這說明,穿這件衣服的人,殺人的時候,是蹲在地上的,而且,這些血跡深淺不一,是分兩次濺上的。”
雲苓的目光掃視過靖安侯,看到他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心中暢快,說的更加流暢,“六扇門勘驗過死者柳滄,他是先被人下了一線牽機和軟筋散,渾身無力倒臥於地之後,被人用三棱形的槍戳中胸口而亡,凶器邊緣有齒痕,才用牛油保養過。”
雲苓放下長袍,拿起包袱裡的兩瓶藥,說道:“這是一線牽機和軟筋散,”又拿起短槍展示給眾人,“這是凶器,三棱狀的槍頭,邊緣處有齒痕,上麵還有殘留的牛油,而這些東西,都是從張文羅的房中搜出來的,案發日短,他還來不及處理這些東西,張文羅,你可認罪?”
張文羅本以為自己身為靖安侯府的幕僚,這些凶器無論放在哪裡,都不會有放在侯府裡更安全,所以並未急著處理,未曾想到,雲苓竟然會潛入靖安侯府,更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懷疑到自己頭上的,竟然去搜了自己的房間。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文羅還想垂死掙紮一下,說道:“雲捕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東西也不是小人的,你不要冤枉小人。”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無妨,總會讓你心服口服的。”雲苓說完,抬手放了信號,靖安侯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牆頭就出現了不少六扇門的人,靖安侯府的暗衛立刻衝了出來,擋在了門口,但六扇門的人已經躍下牆頭打開了大門,雙方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溫恒胥厲聲說道:“雲苓,你想乾什麼?”
雲苓緩緩勾唇,“侯爺,其實我也沒想乾什麼,本意隻是想來查一下柳滄的案子而已,案子的證據指向靖安侯府,下官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下官是陛下親封的六扇門總捕頭,查案辦案也都是公事,絕對不會因為一些私事,就擅闖彆人府邸或者將人扣在自己府邸。”
他意有所指,溫恒胥氣得發抖,指著門口,說道:“讓你的人都滾出侯府。”
雲苓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說道:“六扇門辦案,還請侯爺行個方便,來人,把侯府的門房帶上來。”
淩霄立刻押著門房過來,暗衛們刀劍出鞘攔住了淩霄,雲苓淡淡的道:“侯爺這是鐵了心阻撓六扇門辦案了?莫非侯爺也和這起案子有所牽扯?”
“雲苓你...”
雲慕初此時踱步過來,涼涼的說道:“哎呀,六扇門辦案,就是查到宮裡,陛下也會下旨配合,沒想到靖安侯府居然刀劍相向,這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他們父子二人一唱一和,把靖安侯溫恒胥氣得臉色漲紅,此刻拓跋煜還未到,雖然自己府中暗衛眾多,但如果真打起來,隻怕西苑的秘密就會暴露,到時候就算拓跋煜來了,隻怕也不成事了。
腦子裡轉了一圈,最後想到的隻有一個念頭,張文羅,留不得了。
揮手讓暗衛退到兩邊,淩霄押著門房過來,雲苓問道:“這幾日可是你一直在門房值守?”
門房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聞言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下意識的看向靖安侯,雲苓喝道:“六扇門辦案,如實回答,若有虛言,以同謀論處。”
門房嚇了一跳,又見溫恒胥也沒說話,隻好照實說道:“是,因為過年,另一個門房休假了,這幾日一直都是老奴值守。”
“初一晚上,張文羅是否回來的很晚?”
門房跪伏在地上,說道:“是,那晚,張先生直到醜時以後才回來,當時我都睡著了,又被他叫醒了,天寒地凍的,我印象特彆深刻。”
“他當時穿的什麼衣服?手中可提著這杆短槍?”雲苓拿起那杆槍。
門房有些疑惑的道:“他當時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人看起來有些狼狽,我當時似乎看到他手中拿著東西,但具體是什麼也沒看清楚。”
讓門房退下,雲苓說道:“張文羅,可否解釋一下,你當晚為何會回來那麼晚?”
張文羅支支吾吾的道:“小人...小人當晚看了比武摘花,隻覺得酣暢淋漓,所以就去飲酒,不小心喝多了,睡到了醜時才醒,方才回來。”
“去哪裡飲酒?可有人為你作證?”
“去...城郊的樹林裡,我獨自一人。”
“你又撒謊,”雲苓冷笑,“剛剛門房也說了,那晚天寒地凍,還下起了雪,如果人醉了酒睡在了外麵,隻怕就不會醒來了,何況,飲酒不去酒肆,不邀一二好友,獨自一人跑樹林裡飲酒,說給誰聽,隻怕大家都不會信吧?”
眾人都紛紛搖頭,這理由也太拙劣了,若是春夏,還有可能,可是這是在冬天,傻子也不會在外麵喝酒,想凍死自己嗎?
張文羅此刻心裡已經亂了,眼看溫恒胥也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編造的謊言更是自己也不信,正慌亂間,隻聽雲苓厲聲問道:“你武藝低微,根本殺不了柳滄,隻是因為你趁他醉酒,給他喝了混合了一線牽機和軟筋散的茶,那茶杯呢?你帶出去之後扔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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