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鯉迅速抄起一旁的凳子,帶著呼呼風聲的重擊下,王坎剛剛還如石頭般堅硬的左腿如爛泥般斷了,沒了支撐王坎立刻倒在地上,機械地著向陳曉爬去。
但隻能爬行的王坎自然沒有跑的陳曉快,在抓住陳曉前便燃燒殆儘,隻留下了一地長長的蠟痕,和滿屋子木頭燃燒的氣味。
“呼——”見王坎徹底燃燒後,屋內四人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林語冰整理了下衣服,一邊安慰著被嚇到的陳曉,一邊向季鯉幾人補充了事發經過:
“你們出去後,躲在角落發呆的王坎突然起身,自顧自地走向陳曉,莫名其妙地問了句‘可以把你的喉嚨給我嗎?’”
“我發覺他情況不對,便悄悄來到他背後,在他要動手前先製住了他,後來一番扭打後,就成了你們進來時看到的樣子了。”
說完,林語冰又補充道:“他的力量完全不是這個年齡段的身體能擁有的。”
王坎算是當年班裡的刻苦型學霸,身材瘦弱矮小,自然也沒什麼力氣。
“這很像我們校園論壇裡的一個二重身的怪談。”季鯉開口,接著又補充了幾個關鍵詞,“蠟像人,隻在冬季寒冷的雨夜行動,懼怕火光,會悄悄的偽裝成原主,遇火就會恢複蠟像的特性。”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校園裡,這些怪談複蘇了?”
林語冰狀態已恢複平穩,語氣也變成了平日的冷靜。
“畢竟已經有超自然力量了,遇到這些倒是不奇怪。”季鯉的語氣有些無奈,又看向了一旁還有些發愣的張雨辰。
剛剛說來長,其實從季鯉進門到現在也不過一分鐘左右,張雨辰有點沒反應過來也算正常。
“老季,你畢業後真的隻是回家開書店了?”張雨辰不可置信地開口問道,又轉頭看向林語冰:
“語冰姐,你未來真的隻是個普通的心理醫生?”
“當心理醫生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谘詢者,會點擒拿很正常吧。”林語冰擦了擦打鬥中弄臟的金框眼鏡,淡淡回應。
“你也知道,我開書店的,什麼書都有一些,無聊時看點自製燃燒瓶也是很合理的。”季鯉攤了攤手,無所謂道。
張雨辰隻能無奈看向窗外,感慨老同學中為什麼隻有自己是個辛辛苦苦上班的社畜啊。
“對了,廁所那邊怎麼樣了?”
“真王坎死了。”
“死了?”
“嗯。”
林語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
陳曉則是呆愣在原地,似乎還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剛才教室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亮眼,廁所處的眾人早已注意到,不少人已經回到了班級,看著一片狼藉的教室。
王坎燃燒的地方留下了大片凝固的蠟痕,周邊也被散落的火星留下了星星點點的汙漬,座椅和牆壁更是慘不忍睹。
“嘶,你們背著我偷偷燒烤?”
謝溯開口打趣道,想衝散下班級內低沉的氛圍,但很顯然,效果並不太好。
莫名重回當年,雨夜被困,怪談成真,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使眾人情緒低沉無比。
加上王坎淒慘的死狀,躲在暗處的凶手,足以證明眼前的一切都不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校園,而是能威脅到自身性命的詭異之地。
未知永遠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等羅聞博他們回來吧。”
人群中不知是誰開了口,餘下人沒有回應,低頭沉默的待在座位上,各自發呆,教室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季鯉坐在自己後排靠窗的位子上,開了點窗戶透透氣,窗外是男生宿舍樓,學生們都放學回家了,此刻黑漆漆的一片。
寒風夾著雨滴湧入窗內,沉悶的教室才有了些流動的快意。
季鯉閉上眼,打算進入閱讀狀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細節。
書屋來到這裡之後的記憶並沒有被迷霧遮蓋。
“老季,想啥呢?”
和謝溯玩著五子棋的張雨辰開口問道。
“我在等。”
“等,等什麼?”
“七點的鈴聲。”
“既然某種力量讓我們回到了這段記憶,又把我們困在了這裡,那必然有他的目的。”
“而回到這段時間點,很顯然,它的目的一定和我們當年玩的恐怖遊戲有關。”
“當然,也有可能它隻是惡趣味的想讓我們再念一遍高中。”
“那我寧願玩恐怖遊戲。”
埋頭下棋的謝溯回了句。
“那為什麼又等七點的鈴聲?”張雨辰順著話頭發問。
“那晚的恐怖遊戲,就是從七點的鈴聲開始的。”
季鯉話音剛落。
“叮叮叮...”
急促的晚自習鈴在偌大的校園內詭異的響起。
喜歡夜塔集請大家收藏:()夜塔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