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仍未停歇。
昏暗的教室內,一束束燭火柔和又不安的跳動著。
隨著燭火跳動,牆上的人影也變得有些模糊了,過去與現在的界限隨之模糊。
他們的身影一個個與季鯉記憶中的形象漸漸重疊起來
看著躍動的燭火,季鯉有那麼一瞬恍惚,仿佛真的回到了十年前那個玩著恐怖遊戲的暴雨夜。
那時大家都心思單純,暗戀者會偷偷看著喜歡的人笑,卷王陳爍會難得放下卷子,參與到遊戲中,蘭凱,兩情侶則是甜甜蜜蜜的膩歪著,平日高冷的林語冰也會難得露出笑容,張雨辰則會嘻嘻哈哈,謝溯則會時不時的講幾個冷笑話......
大家都放下注意自己的形象,自己則看著他們歡鬨嬉笑,就像在看一場美好的電影開場。
昏黃的燭光映照下,躍動的是青春與年輕。
“對了,卷王還被綁著呢?”
陳爍兩字打斷了季鯉的回憶,起身走到被跳繩五花大綁的陳爍身旁,取下來他口中的平日用來擦黑板的抹布,此刻他已恢複了冷靜。
“呸。”
陳爍連吐了幾口唾沫,把口中粉筆灰的味道驅散,然後抬頭看向季鯉:
“季鯉,羅聞博說的對,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嗯,你理解就好。”季鯉一邊說著,一邊解綁。
“你這綁人的手法挺專業的,哪裡學的?”
“你知道的,我開書店的,會點捆綁很正常。”
......
按照當年的遊戲流程,眾人一一圍繞白圈坐下,每人麵前的蠟燭被依次點燃。
從一號陳曉開始,到十三號季鯉結束。
熟悉的畫麵,同樣年輕的外表,但早已不單純的心。
說不上各懷鬼胎,但也是各有想法。
生活早已將他們劃分到不同的階級與圈子裡。
季鯉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掠過,確認是否與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對上。
高冷姐——林語冰,老班長——羅聞博,副班長——蕪雙,錢半仙——錢哲,卷王——陳爍,詩人——謝溯,小情侶——蘭凱和周汐棠,班花——陸舒,勞動委員——邱俊澤,老實人——張雨辰,小透明——陳曉,加上自己,一共十三人。
哢嚓,隨著一道銀色的電弧貫穿了整個天穹,白圈中央也浮現出了一行扭曲的血色字跡:
校園十大怪談規則:
1,請自行選擇完成的十大怪談牌,選擇後將在怪談任務觸發前一小時顯現怪談相關內容與要求。
2,每一個怪談都會對同學們平時的學習生活產生影響,當怪談完成後,這種影響則會消失。
3,怪談的背後或多或少有十二委員會的影子,請儘可能完美的完成怪談,你將得知委員們的真名。
4,學生守則是所有讀者都需要遵守的基本怪談,它會一直存在。
5,每人最多參與一次十大怪談。
血字上,十張不知名材質的卡牌憑空出現在十份學生守則上。
牌背經典古樸,邊框以精細的暗金色線條勾勒,在燭光的照耀下微微閃爍。
季鯉有了種想把它們全部收藏起來的衝動。
咳咳,內心咳嗽了幾聲,壓製住了衝動,季鯉的思緒回到規則上。
讀者,作品,季鯉注意到了幾個規則都反複不停強調的幾個詞,自己似乎是進入了某部作品之中,就跟自己以前看過的某種小說類型一樣,類似副本般的世界。
隻有十個怪談,但一共有十三個人,同時每人最多參與一次,強迫每人必須參與的同時,也說明有些怪談起碼需要兩個人以上才能完成。
羅聞博將牌依次翻轉攤開,十個怪談的名字被一一展示在眾人眼前:
一號怪談牌——守夜
二號怪談牌——校長畫像
三號怪談牌——熄燈後彆講話
四號怪談牌——上樓下樓
五號怪談牌——蠟像館二重身
六號怪談牌——廁所裡的花子
七號怪談牌——迷路
八號怪談牌——喂
九號怪談牌——有人在這裡
十號怪談牌上則是一片空白。
如季鯉所想,三號怪談熄燈後彆講話,七號怪談迷路,八號怪談喂,需要雙人外,其餘都是單人怪談,包括十號怪談。
十大怪談的傳說在寧安五中一直都很盛行,至少季鯉他們來到學校的那一天開始時,就聽到了這個傳聞。
儘管校方都曾親自出麵辟謠,也有多位學生包括靈異社成員親身按照怪談嘗試卻無事發生,但十大怪談的傳說的熱度依然居高不下,在整個寧安市的中學範圍內廣為流傳。
雖然怪談的具體內容隻有怪談任務開始前一小時才會顯示,但在座的眾人也是對這些怪談傳說耳熟能詳,自然也對每個怪談的恐怖程度與難度有個大概了解。
接下來就是要討論下該如何分配完成怪談的人。
因為閱讀提示的額外要求是完成所有怪談,一旦某一個怪談失敗,其他的人的努力也會白費,所以人員安排就尤為重要,跟田忌賽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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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眾人一番討論後,定下了幾個較為簡單的怪談人選,二號怪談“校長畫像”由邱俊澤負責,四號怪談“上樓下樓”由謝溯負責,五號怪談“蠟像館二重身”由陳爍負責。
雙人怪談裡,八號怪談“喂”交給了蘭凱和周汐棠,三號怪談“熄燈後彆講話”交給了林語冰和陸舒,七號怪談“迷路”則由蕪雙和陳曉完成。
有些出乎季鯉預料的是,原以為把陳曉和林語冰拆開陳曉會不願意,沒想到她並未說什麼,拿怪談牌時眼睛雖然還帶著些哭過的紅腫,但目光已經堅定了起來,調整的很快。
上麵幾個相對看起來容易的怪談分配完後,隻剩下了一號怪談“守夜”,六號怪談“廁所裡的花子”,九號怪談“有人在這裡”以及十號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