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佳隆突然變臉,拍了拍張雨辰的肩膀。
“哎呀雨辰,開個玩笑,這麼緊張乾什麼。”
“得,我飯也吃完了,就先走了哈。”
鄭佳隆說著又帶上了職業的微笑,仿佛跟二人是很熟的朋友似的,打了個招呼端起飯盤離開了。
隨著鄭佳隆的起身離開,角落又恢複了剛剛的熱鬨。
二人麵色複雜的繼續吃飯。
......
“啪啪啪。”
響亮的拍手聲在217寢室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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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季,還真給你算到了。”
“鄭佳隆這小子果然有問題。”
“還好老季你發現了,將計就計,給這小子演了一場戲。”
張雨辰的狀態和剛剛呆傻的形象判若兩人,神色興奮的坐在季鯉旁的書桌上滔滔不絕:
“怎麼樣,我演的可以吧,那種漸漸放鬆被引導套話,隨後意識到不對反應過來的變臉。”
“再接著是被發現,被拆穿的尷尬,不安,轉化成隱藏在僵硬表情之下的一抹怒氣,種種情緒的飛速轉變,還有細膩的微表情變化,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強強強。”
季鯉埋頭在a4紙上寫著什麼,伸出了個大拇指。
“話說老季你怎麼知道是鄭佳隆的?”張雨辰有些疑惑,“我咋就感覺不到什麼目光注視。”
“從感受到那抹目光時,我就在想如何找出這個人了。”
“你知道的,我開書店的,有很多心理刑偵相關的書籍。”
“心理學上有個概念叫:‘共同注意’,這是人類從嬰兒期就進化出的生存本能。當一個人對你高度關注時,大腦的顳上溝會自動追蹤你的視線方向,觸發無意識的模仿反應。”
“所以我在下課時,突然抬頭看向了天花板這樣一個無意義的方向,若有人條件反射跟隨我的視線,便大概率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我身上的人。”
“然後鄭佳隆的視線也就不知不覺中被牽引,暴露了他自己。”
“那你讓我配合你故意給破綻是為什麼?”
“萬一他真去向風紀部那群怪物舉報了我們,我們不完蛋了。”
季鯉拿出了手機,一邊瀏覽著群消息,一邊回複張雨辰:
“不必擔憂,根據羅聞博剛剛發到群資料裡的學生會學生管理守則來看。”
“學生不享有任何舉報權利,隻有進入任意學生會部門後,才有資格享有向風紀部舉報其他同學違紀的權利。”
“況且在他眼中,風紀部就是學校裡的一個正常的小部門,哪個高中生閒著無聊發現同學有點古怪,然後跑到學校部門裡大喊大叫說我同學不是我同學了,在他的視角裡,我們這就是個正常的高中罷了。”
“所以你才這麼大膽,主動賣破綻給他?”
“不是,是不賣破綻他也遲早會知道。”
“你想想,哪怕是十六歲的你,遇到了二十六歲的心智的我進入了十六歲我的身體,哪怕相貌身高完全一樣,也是能敏銳的察覺出細微的不同的。”
“讓十三個成年人去演十年前的自己,先不說當年的一些細節記憶還記得多少,舉手投足間的微小細節也會暴露自己。”
“在這群同學的視角裡,我們就像是過了一個周末後,突然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鄭佳隆有無數種方式能在日常的相處裡感覺到我們這十三人的不對勁,以他的智商,早晚發現,所以我們不如主動出擊,在他知道的還不多的時候,儘量套取他們那個視角的信息。”
“我記憶裡的鄭佳隆是個聰明人,與其讓他躲在暗處謀劃什麼,不如直接和他挑明了。”
“先發製人,在鄭佳隆還未徹底警覺的時候,主動用遲早會暴露的信息,來換取他的信息,讓他從躲在暗處的觀察者變成反應者。”
“這就是信息不對稱時的博弈了。”
“就像玩另類的誰是臥底一樣,你猜我底牌是什麼,我猜你底牌是什麼。”
“目前看來,我們略勝一籌,用了不怎麼重要的信息換到了他的底牌。”
“聊天時我提到了付偉傑,順便聊了聊他同桌,某個無臉男生,我說那個男生眼睛裡有血絲,昨晚一定是和付偉傑熬夜看小說了,他很正常的回複了。”
“這說明很重要的一點:在這群有臉學生中,無臉學生也是有臉的,也是正常的。”
“我有個有趣的想法。”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他們是某種意義上的二維生物,我們則是三維生物,所以看到的世界不一樣。”
“我們能看到的是黃太後擦去了付偉傑的半張臉,可在他眼裡,黃太後隻是揪了一下付偉傑的耳朵,諸如此類的許多不合理的行為,像風紀部成員奇特的相貌,黃太後的冷眼,在他們眼裡都會被合理化為正常的校園日常。”
“就像數學裡的投影,一條曲線在一根直線上的投影也會是一條直線。”
“如果這個想法成立,那在這個作品裡,是否有著四維的生物呢?”
“我們看到的,會不會也僅僅是第三層,會不會存在著第四層?”
季鯉自問自答式的思考了起來。
“那後續我們該做什麼?”張雨辰目光凝重道。
“該吃吃,該喝喝,好好讀書,天天向上。”
......
“正經說,你可以暴露你重生了的形象,但要裝作和他們一個視角,都是在正常的學校上課。”
“在他的思維慣性裡,隻能覺得我們變了,而察覺不到視角的差異。”
“這是我們與他們最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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