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中,季鯉看了眼手機時間,剛剛好八點半。
“剛剛的一個小時內,隻來了一位訪客,按照這個速度,一個晚上的訪客數量應該不會超過五個。”
季鯉正思索著,一陣暴躁的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季鯉抬頭望去,窗口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頭,正帶著墨鏡的看著自己。
中年短發,麵孔蒼白,皮膚鬆弛,嘴部微微張開。
季鯉對照著記憶中的檔案,對照起了此人的身份。
陳宇軒,男,四十歲,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有配偶,非本校人員。
“奇怪,這個人的表情,怎麼死氣沉沉的?或者說,不像活人?”
季鯉審視著窗戶旁的人頭,那隔著墨鏡的目光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讓季鯉看了有種說不出的不適感。
“不對,身高不對。”季鯉猛地發現了這種不適感的來源之一。
李醫生在檔案裡記錄的身高和陳宇軒差不多,可剛剛李醫生來到窗戶旁時,從窗戶是能看到李醫生的上半身的,而眼前的人,隻露出了一個頭顱。
剛剛好露出了一個頭,是在蹲著隱藏自己的下半身嗎?
似乎是季鯉在敲門後沒有動靜,窗口處傳來的略微暴躁的聲音:
“裡麵的人快點給老子開門,認不出老子了?”
人頭的下巴機械的一張一合著,牙齒發出咯咯的碰撞聲,露出無力的搭聳在舌床上的暗紅色的舌頭。
奇怪的是,人聲音沙啞無比,似乎還是夾著調,而聲音的來源,更像是從窗口之下發出的。
季鯉想起了剛來那個夜晚,蕪雙在廁所見到王坎屍體時所說的一段話:
“肌纖維失去收縮能力,導致了舌肌、下頜肌鬆弛,嘴部微張,應該是一小時之內死亡的。。”
眼前的頭顱,就很符合蕪雙所說的情況。
種種信息結合起來,季鯉腦中浮現出一個猜測:
眼前的頭可能隻是一具屍體了,真正發出聲音的人,應該躲在窗戶外底下。
季鯉的持續冷落使得門外的人更加暴躁起來,頭顱開始撞擊值班室的窗戶,敲得整個窗戶都框框作響。
戴著的墨鏡受到暴力的撞擊而微微跌落,露出了一隻渙散無神的瞳孔,印證了季鯉猜測。
季鯉抬頭打開監控,情況和他所想的差不多,但又稍稍出乎他的意料。
一個身材肥壯的男人蹲在窗口下,一隻手掐著嗓子,另一隻手則插在了人頭裡,瘋狂的撞擊著窗戶,隨著撞擊,人頭脖頸處粘連的聲帶碎塊和人體組織一顫一顫的抖動著。
或許是值班室內的人持續的冷暴力,眼前的殺人犯愈發惱火起來。再不出來,老子就撞門自己進來了!”
透過監控可以看到殺人犯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人頭隨意的扔到一旁花叢中,接著用力的撞向了值班室的前門。
男人滿身肥膘隨撞擊而層層抖動,但值班室的大門就是紋絲不動。
在持續了十多分鐘的撞擊後和咒罵後,男人不甘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