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季鯉的存在，迅速反應過來。
暴起的腳步聲在樓裡炸開回響。季鯉快步跟上，拐過第六層轉角時，被踢下的鐵質垃圾桶從上方樓梯翻滾而下，哐啷哐啷聲中，裝滿的顏料垃圾如煙花般炸開。
季鯉側身閃過，繼續緊跟，把黑袍人逼著到了天台。
“砰！”季鯉踹開天台門，耳畔是呼嘯的風聲。
他扶著牆大口喘著氣，寒風卷著樓頂蓄水池的腥味灌進肺裡。
黑袍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像砂紙擦過生鏽的鋼管：“你就不怕我是故意引你上來嗎？“
黑袍人說著，一邊倒退著靠近天台護欄，一邊一隻手摸向後腰。
季鯉笑了，雖然氣息不穩，但語氣自信道：
“我知道這是你的目的，但我還是來了。”
“對吧，陳爍同學。”
“真是聰明啊，季同學。”黑袍人並不驚訝，看向站起來的季鯉，聲音恢複了熟悉，摘下了麵具，露出了一張眼窩深陷，但卻堅定有神的臉。
“多說無益，反正我也活不過今晚了，能帶走你一個，也是賺的。”
陳爍說話間，季鯉已經發送了完了給樓下二人的消息。
他將手機放到一旁，從地上抄起某根鏽蝕的鋼管，剛剛與陳爍的閒聊，是為了拖出自己恢複體力的時間。
但陳爍也早有準備，手裡也拿上了一根鋼管。
“不再發個信息，讓張雨辰和林語冰上來幫忙嗎？”陳爍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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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你，我一人就夠了。”
季鯉語氣輕鬆，但已全神貫注的盯著慢慢向自己走來的陳爍。
不叫張雨辰他們，其實是季鯉擔心陳爍藏著某種後手。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手腳是不是和你的腦子一樣好用。”
“哐當！”
鏽蝕的鐵門被寒風重重的摔到了牆上。
陳爍人影閃動，率先出手，鋼管從季鯉耳畔擦過，在水泥護欄上撞出一串橘色火星。
“反應很快。”陳爍話語剛落，再次掄起圓鋼管襲來，破風聲撕裂了呼嘯的風。
季鯉後撤半步，鋼管砸在身旁蓄水箱上，發出一聲悶響。
眼見麵前的鋼管第三次襲來，季鯉終於出手反擊，兩截銀灰色金屬在半空咬合，火星迸發。
“媽的，當了這麼久好學生，終於體會了一次打架的感覺了。”
二人短暫交手後再次各自分開，哪怕虎口發麻，陳爍此刻的表情是止不住的興奮。
季鯉麵色平靜，身姿挺立，一隻手握著鋼管斜指地麵，儼然進入了某種招式的起手式的狀態。
季鯉先動，右手如電，手中鋼管如開山斧的弧度劈落，陳爍架管橫擋，虎口發麻的瞬間被季鯉淩厲的鞭腿掃過，重心不穩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接著那道銀光又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變招為刺，直鎖陳爍咽喉。
勝負已分。
季鯉麵色冷漠，平靜地直視著陳爍那雙冷靜又瘋狂的眼睛。
那一腿踹的陳爍明顯還沒緩過來，發出一陣悶哼。
“咳咳......深藏不露啊，季同學。”
“再來。”
陳爍奮力起身，再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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