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校園變化很大,這點張雨辰從下課後就看出來了。
走廊內的風紀部成員明顯增多不少,下課時間,時不時就直接抓住一個無臉學生進行問話。
更有甚者,無視了部分老師,在上課時間直接闖進課堂,進行違禁物品的搜查。
不過這些行為在在無臉同學眼裡,就被理解為了期末考將近,學校抓手機抓學習嚴厲了點。
但徹底封校的言論已經在學生群體間傳播開來。
校內的緊張氣氛越發濃厚。
張雨辰就在這樣的氛圍中上完了上午的課程。
一周多的高中生活下來,他已經偽裝的很好了,就和當年平常上課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身為他同桌的季鯉。
相比於其他感覺真的回到了學生時代的讀者,季鯉哪怕失去了臉,身上的獨特氣質依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就好像,他從十六歲開始就是這個樣子了。
“雨辰,看什麼呢?”無臉季鯉走過來,拍了拍靠在走廊欄杆上的張雨辰的肩膀。
張雨辰看著教學樓的中庭,今天又是一批委員被處刑。
被寫上了真名的僧侶,啞河,完成熄燈後彆講話怪談牌的倒影真名,完成校長畫像獲得的城堡真名,完成守夜獲得的太陽真名。
整整一共五位委員。
怪談的完成度遠遠超出了季鯉剛來第一天的悲觀預測。除去周汐棠失敗的怪談,和張雨辰,陳曉還未觸發的兩個怪談,其餘怪談全部都是完美完成。
這一批讀者的質量相當的高。
“當然,我這個廢物除外。”張雨辰心中吐槽了句自己,對著一旁的季鯉回答道,“老季啊,我突然想看看中庭的花草樹木。”
“最近太忙碌了,都沒有好好放鬆。”
這其實是張雨辰的真實感受,他從進來那晚季鯉幫他分析後,他就隻想著看上去最簡單的那條路了,那就是通過期末考試。
哪怕走不到,變成無臉人對他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沉淪在幻覺中,日複一日在和同學們的嘻嘻哈哈中循環,其實也挺好的。
“得了,下輩子就讓我做個無臉人吧,這輩子也太累了。”
張雨辰的心態其實是讀者中最好的之一,他沒有什麼執念,也沒有什麼抱負,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優點很好,缺點也很少。
“行吧,我也不急吃飯。”無臉季鯉也靠在了欄杆上,拿起書包裡的一本書就靠著欄杆讀了起來。
中庭上,委員們的處刑已經開始:
第四位啞河委員死於洪災。
處刑台上,一個披著藍色長袍,上麵畫著無數村落圖案的啞河,周圍突然樹立起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箱子,接著祂由一條彎曲河流構成的腦袋突然開始泛濫,不受控製般肆意的流淌,噴湧而出,隨著水位的逐漸升高,啞河衣袍圖案上的小人不斷的往腦袋上爬去,最後腦袋受不了巨大的拉扯,轟然倒地,沉默著,走向了溺亡。
廣播站發出通告:“四號委員啞河,死亡,祂死於洪災。”
第五位城堡委員死於閉潰。
處刑台上,一個移動的城堡巨人在漫長的奔跑過後停止了下來,祂封閉了自己的眼口鼻耳,對應的是城堡的窗戶,大門都封閉了起來,不再允許過路的旅客進入,但城堡內躲藏著一隻老鼠,日積月累下,整個城堡都被老鼠蛀空,最後在轟然一聲後,和老鼠一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