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佳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違紀判罰單,環視了到處爆發著衝突的食堂,向著圍繞著他的無臉人們展示了一圈:
“這是一張我被判違紀的處罰單,他的理由僅僅是早讀聲音過大,而學生會的人卻能在走廊外大喊大叫著其他學生,現在我要將這不公徹底撕碎。”
鄭佳隆在眾目睽睽下,直接撕碎了這張違紀單,紙屑紛飛中,語氣激昂道:
“他們可以給這張紙蓋章,但蓋不住年輕心臟的跳動!他們可以給宿舍斷電,但滅不了我們眼中的光芒!當所有溫和溝通石沉大海,當合理訴求被當作耳旁風——是時候讓某些人聽見綜合樓黑閣外的聲音了!”
“有人勸我彆惹麻煩,但我要說:‘如果今天我們不守住課間十分鐘的自由,明天就會失去午休時間;如果此刻不扞衛說話的權利,未來連呼吸都要學生會的許可!’”
“做你們想做的吧!假如你們期望抗爭,那就去戰鬥吧!然後我就能夠看到你們是三千隻沉默的羔羊還是三千個熱血的鬥士!”
“我們不為奴役而戰!我們為自由而戰!我們不是機器,不是牛馬,我們是人!是從來沒有軟弱過的學生!”
“我們以自由的名義團結起來!為一個新的、安寧,和平的校園而戰!我們為人人能有個好好學習的校園環境而奮鬥!”
“現在,請舉起你們的湯勺敲擊餐盤——不是向他們低頭,而是為屬於我們的自由宣誓!”
“我親愛的同學們,學校和學校的大家萬歲!和平,萬歲!”
鄭佳隆奮力揮舞起了雙手。
隨之食堂內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剛剛依然默不作聲的無臉學生群體開始有規律地敲擊餐盤,加入了無聲的抗議。
金屬的碰撞聲如海嘯一般蓋過了副部長的儘力維護秩序的大喇叭聲,充斥在食堂大廳的各處。
“該死,他怎麼會有能連接全校廣播的麥克風?”副部長麵色鐵青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知道如果不能解決這場衝突,他就乾到頭了。
震耳欲聾的敲擊聲讓他感到無比恐懼,平日裡這些溫順的羔羊,此刻團結起來後,竟然變得如此的恐怖。
大部分無臉人已經拿著餐盤暴起,和維護秩序的學生會小隊扭打在一團,一些人開始撕下學生會的違紀名單表,更有一部分人衝上了食堂的二樓。
打鬥聲,怒罵聲,演講聲,慘叫聲。
整個食堂已經變成了沸騰的海洋。
陳浩楠腦袋像要炸開似的,他被僅剩的幾個成員護著蹲下,冷靜下來後意識到要優先解決還在台上領導眾人的鄭佳隆。
一隊小隊紛衝向被無臉人群保護的鄭佳隆。
還有幾個被他派去了廣播站,關閉廣播。
鄭佳隆一腳踹飛了眼前衝過來爬上桌子的學生會成員。
謝溯因為文學社社長的請假,作為臨時副社長的他帶領著部分的社團成員混在人群中,撒著白花花的傳單。
那是季鯉安排他昨晚熬夜時寫的討賊檄文。
此刻謝溯無比興奮,乾這種大事的感覺可比行為藝術刺激多了。
他如遊魚般穿行在人群中,躲過了一次又一次抓捕。
張雨辰則是提前被季鯉帶離了混亂中心,被三號窗口的阿姨帶到了食堂人員工作區保護起來。
“大家還記得綜合樓最初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