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回信。”
“正如尤思源所說,這個世界的作品們並不是死板的程序,而是有智慧,靈性的生物。”
季鯉看完了信。
他抽出其中一張信紙塞回信封,揣進口袋,打算捏住剩下的一張信紙時,指腹忽然碰到口袋裡一個觸感溫潤冰冷的東西。
伸手拿,發現竟是在《歸鄉》時挖出後就隨身帶著的那塊羊脂白玉佩。
這塊玉佩竟然也隨他一起離開了作品世界。
“陸。”
季鯉再次凝視著玉佩上的這個字,思緒發散。
“《歸鄉》的世界裡,應該也有其他的作品。”
“‘陸’也許和其它在那個世界發生的作品有關,作為某種道具。”
“當然也有可能隻是完成閱讀,作品給的獎勵。”
季鯉又把玉佩塞回了口袋,不再去細想那“陸”字的含義。
“我記得尤思源管這種東西叫做殘文,殘章。據他解釋,這種東西是殘缺或失去了共鳴者的靈言,無處可以寄托後,附著在了某些特殊物品上形成的。”
“不同於正常的靈言,隻要共鳴者的靈覺充足,且不懼怕靈言的負麵影響,靈言是可以無限使用的。”
“而這些物品失去了能提供施展靈言所需的靈覺來源,所以它們大多在使用過兩三次後就會徹底作廢。”
“不過也能在閱讀中起到一定的作用。”
季鯉摸了摸那玉佩。
“看來運氣不錯。”
“就是不知道這玉佩有什麼具體的效果,也許要借助燈龕才能知道。”
“眼下在雨中不宜久留。”
季鯉再次捏住了信紙,玩笑似的自言自語:
“李二柱和江懷遠都回鄉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他在腦中回憶起了他的故鄉,霍桐鎮的樣貌。
起初作者回信裡的“莫把他鄉作故鄉”讓季鯉有些在意,畢竟他失去了七歲以前的記憶,如果把出生時的地方算作故鄉的話,他也不知道究竟哪裡才是他的故鄉。
但是又正如作者信中所說,故鄉不是一塊土地,而是一種心情。
霍桐對於季鯉來說就是那個真正想回去的故鄉,回到那裡就有了歸鄉心情的地方。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開始在腦海裡回憶那個鄉下小鎮的一草一木。
一段時間過後,信紙和他同時消融在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