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肖諾他根本沒去廁所,而是躲在了酒吧的地窖內——拉瑟蘭是在為他打掩護——不過這當然瞞不過我。那地窖貌似還有暗道通往外界……稍微處理一下吧。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大夥兒、隨便坐——酒水隨便點、我買單。」賽凡娜小手一揮,手下立馬就把鏽舵大部分座位都占滿了。不過他們也沒有點單,隻是一臉凶相地端坐著——就像我們之前商量好的那樣。
「呃。各位客人?」自賽凡娜他們進來之後,拉瑟蘭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可能兄弟們有些怕生。」螢以壯漢的形象走到吧台前,「檸檬水有嗎?先給每個兄弟各上一杯。」
「喂喂喂!沒在附近見過你們幾個啊?」渾身散發著酒氣的邋遢青年一錘桌子、站到了螢的麵前。當然、因為螢的現在的身高——他不得不仰頭看人——嘴裡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螢強行忍住了把他拎到一邊的衝動。
這個人是叫「舒當」,也算是小指會的一員、並且好像主要負責「清理」的工作——上周目在附近撿到的小紙條上有對他發出的類似命令。他這時候蹦出來……是想借酒鬼的身份好好鬨一場嗎?
「與你無關。」螢沒有和他客氣,也再沒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這一舉動好像稍微惹怒了他——他右手向腰間探去、下一瞬間一把尖刀就刺進了螢的左肋。
拉瑟蘭向後退了一步、背靠住了牆壁——賽凡娜的手下們則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賽凡娜揮手表示不用擔心。
「沒有流血?怎麼回事……」舒當發現事情不對之時,為時已晚——一隻看得見的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到了空中。
「這就是鏽舵酒吧的歡迎儀式嗎?老子算是領教到了。」螢轉頭看向拉瑟蘭、任憑舒當的雙腳在空中蹬來蹬去。刺進左肋的匕首被輕鬆拔出,上麵甚至沒有見紅。
「怪……物……本以為、隻是烏合之眾……」
哦——看來他是個有些眼光的人。或許在他眼裡,螢也好、賽凡娜也好、那一群占座的漢子也好——都不過是紙老虎。嗯……事實確實差不太多——畢竟大家都不太擅長這個「行業」。螢也是,就算擬態成了壯漢,在老手眼裡也會覺得像是沒什麼本事的人在逞強。
難道他覺得、稍微來個下馬威、這些人就會露怯?大概是因為在鏽舵內、他才有這麼做的底氣。
可惜啊。
至於應該怎麼處置這個舒當……
「啪啪——」拍掌聲從門外響起、走進來的是掌舵人皮托。他終於放下了觀察者的身份、親自參與進來了。
「太陽還在天上掛著、現在還沒到耍酒瘋的時間吧、舒當?」皮托用眼神示意跟在他身後的二副佩爾曼雅,她和拉瑟蘭一起從螢手中接下了快憋到斷氣的舒當。舒當瞪了螢一眼,就被大副二副搬走了——好像也是往地窖的方向去了。
「哼。」螢甩了甩手,回到了賽凡娜身邊。皮托看了螢兩眼,卻沒有問傷口的事情。
然後他抬高了聲音、問在場的所有人——「各位……東邊的天氣最近怎麼樣?」漢子們沒人回應,仍舊擺著各種各樣的臭臉。
「哎呀呀……真是些有個性的客人。看來,各位如果不找到目標是不會罷休了。」皮托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衣服——領口、胸前、甚至是腰間……是在尋找能證明身份的紋章嗎?
「你既然知道、就彆廢話了。我們老大要找肖諾——他去上廁所還沒回來嗎?掉坑裡了?」螢用儘力氣想要說得粗魯些……可惜效果也就那樣。要問我?其實我也不會什麼粗鄙之語。
「關於客人的去向,您就是問我、我也沒法掌握呀。」
「那我們就接著等好了。」螢不再搭理皮托。
「那個、恕我冒昧地問一下。各位和那位「瓦徹」先生是什麼關係?」拉瑟蘭回來之後,小心翼翼地發問。
「與你無——」
「沒事,我稍微說說吧。」賽凡娜攔住了螢、接著說,「我們可不是因為「瓦徹」才來找他的——而是因為「薇格涅爾」這個名字。如果這個肖諾知道薇格涅爾的情報,我必須見到他。」
「……等等,兩位客人……裡麵現在不方便待客——」這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卻沒能擋住酒吧的大門被推開。
沒錯——是我親自出場的時候了——哦對、還有瑪塞勒。賽凡娜手下的漢子們就算知道了我要出場,也難免有些驚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