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之國的霧山神廟,今夜的神廟紫金殿卻比往常更顯壓抑。已是深夜子時,殿內的牛油大燭燒得劈啪作響,火光把石牆上的雷紋映得忽明忽暗,卻驅不散滿殿的寒意。
三代雷影艾與禦門雷鎧死死踞在中央的石座上,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如虯龍。他們周身的雷遁查克拉不受控製地遊走,紫藍色的電光在鎧甲縫隙裡劈啪亂躥,像一頭隨時會炸裂的猛獸。殿內列席的三國高層們,個個麵色凝重,都是三國跺跺腳就地震的核心人物。
雷之國這邊,左席坐著大老夜月雷龍,他是三代雷影的親叔叔,影級巔峰的強者,此刻卻佝僂著背,手裡的龍頭拐杖在地上輕輕敲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右席的軍務卿夜月幽風一身黑色勁裝,臉上刀疤在燭光下若隱若現,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短刀。財政宰天草雷鳴推了推眼鏡,看著麵前的賬目卷軸,手指都在發抖。暗部總長黑玉無真則戴著半邊眼罩,沉默地坐在陰影裡,像尊沒有感情的石像。
眾人麵前的半空,懸浮著一份用鮮血封緘的急報,紅色的封蠟上印著雷之國的雷紋徽章,卷軸上“三國聯軍十五日傷亡總錄”幾個字觸目驚心。
三代雷影艾終於打破了死寂,沙啞的嗓音像被砂紙磨過:“忍界大戰那會兒,木葉跟我雷之國好歹還能互有勝負,打起來有來有回。可現在呢?”他猛地一拍石座扶手,紫電“啪”地炸開,“一千五百萬大軍隻剩一千二百萬,每天頭頂上都有戰鬥機轟炸,每天還在減員二十到三十萬!諸位,誰能告訴我怎麼應對——這十幾年裡,木葉村到底造出了什麼樣的怪物?”
殿內再次陷入死寂,隻有燭火搖曳的聲音,和雷影身上抑製不住的雷光劈啪聲。
軍務卿夜月幽風深吸一口氣,抬手結了個印。淡藍色的卷軸鋪開,微光在他指尖彙聚,漸漸繪成一道光幕,卷軸上麵清晰地顯現出青龍城北部十裡的地形圖,山川峽穀一目了然。
“主君,請細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光幕之上,十裡縱深的區域本該是墨綠色的山林,此刻卻被無數猩紅的“x”標記填滿,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最外層,空域三百裡範圍,是他們戰鬥機的天下。”夜月幽風的指尖點過光幕上方,“三百架‘雷隼三型’符文戰機,像蜂群一樣全天候巡邏轟炸,連隻鳥都飛不進去。每架戰機帶著四枚赤雷製導炸彈,這玩意兒邪門得很,能自動追蹤戰場上查克拉濃度最高的目標——說白了,就是專門獵殺影級以上強者用的。”
他的指尖往下移,指向光幕中間的林線區域:“中層,從林線到峽穀地帶,是五百架‘天魁二式’符文機甲的地盤。這些鐵疙瘩高十丈,一步就能跨出十丈遠,跑得比奔馬還快速。更要命的是,每架機甲都由影級彆強者‘機巧科駕駛,配合他們布下的‘感知擾亂結界’,咱們的忍者感知忍術都沒用,隻能肉眼看見,感知查克拉也找不到,跟隱形了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用雷炮鎖定它們。”
最後,他的指尖落在光幕最下方,靠近青龍城的位置:“最內層,距離城牆十裡的地方,才是青龍軍團精銳忍者的本部——他們有‘幽牙’‘碎星’‘縛龍’三支特攻大隊,每支大隊又有十支中隊,每支中隊又有十支小隊,每支小隊時十名精銳忍者組成。這每支隊伍全員都至少是精英上忍起步,小隊隊長級彆的全是影級以上強者。”
夜月幽風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他們還配備頂級的符文裝備,隊伍裡的忍者都掌握著禁術級彆的忍術。了如飛雷神’‘時空間封印刀’,甚至連‘仙法這種禁術都有會用的……木葉把這裡稱為‘青龍之顎’,意思是隻要進去,就會被一口咬碎吞下。”
“豈有此理!”夜月雷龍猛地用蛇頭拐杖擊地,石磚裂開一道縫,老眼裡布滿血絲,“老夫當年跟二代火影鏖戰時,打得天昏地暗,也沒見過這麼密集的絕殺陣!這根本不是戰場,是青龍軍團做的屠宰場!”
暗部總長黑羽無真一直沉默地坐在陰影裡,這時他緩緩抬起頭,摘下了左眼的黑色眼罩。眼罩下沒有眼球,隻有一個空洞的血窟,邊緣的皮肉還在泛著不健康的紅,顯然是新傷。
“那是三日前,我率三十名最精銳的‘雷影衛’,想試試用‘雷犂熱刀’強行鑿穿機甲陣列,為大軍打開一條路。結果——”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卻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夜月幽風操控一道錄像光幕,把錄像畫麵切換到三日前的峽穀。隻見黑羽無真化作一道雷光,快如閃電般突進,身後跟著三十道殘影。可就在他們快要衝進機甲群時,“嗡”的一聲,前方突然出現一層半透明的結界,像水波一樣蕩漾。
下一瞬,空間猛地扭曲,三道身披青紋鬥篷的忍者憑空現身,呈三角之勢將黑羽圍住,每人手裡都握著閃爍著符文的苦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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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術·三方封印陣!”三人同時低喝,苦無交叉劃出結界。
黑羽身上的雷光瞬間被鎖死,他眼睜睜看著三柄苦無同時刺來,左臂、左腿、左眼同時被貫穿,鮮血“噗”地噴成霧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將他拋出十裡之外,重重砸在聯軍陣營前,人事不省。
“影級強者進去,會被至少三名同階甚至超階的忍者圍攻。”黑羽無真緩緩戴上眼罩,遮住那個駭人的血窟,“那不是戰鬥,是處刑。他們對我們的忍術、戰術了如指掌,我們卻連他們的衣角都摸不到。”
殿內再次陷入死寂,連雷影身上的雷光都弱了幾分。影級強者在那裡都成了待宰的羔羊,那普通士兵進去,豈不是連渣都剩不下?
夜月幽風操控光幕,畫麵切換到九月六日卯時的戰場。他聲音艱澀:“湯之國大名湯無咎被逼到了絕路,昨天早上,他祭出了湯之國的鎮國底牌——邪神不死軍團。”
光幕上,萬名身披紅袍的邪神信徒赤足狂奔,他們的瞳孔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神采,口中念誦著古怪的咒文,聲音陰森詭異。這些人都是被邪神之血改造過的死士,斷了胳膊能重新長出來,腦袋碎了都能複原,是湯之國壓箱底的殺手鐧,曾經打得水之國大軍崩潰的王牌軍團。
然而,青龍城的十裡絕域很快張開了獠牙。
空域中,符文戰機編隊俯衝而下,投下密密麻麻的“炎彈”。金白色的火雨傾盆而下,落在不死軍團中,火焰遇風就長,專燒邪祟之物。那些不死者被火焰沾到,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像蠟一樣融化,連骨頭渣都沒剩下,徹底焚成了灰燼,根本無法再生。
林線處,五百架機甲同時抬腳猛跺地麵,啟動了“震遁·地鳴結界”。大地開始劇烈震蕩,震波頻率瞬間達到每秒三千次,肉眼都能看到空氣在扭曲。跑在前麵的不死者還沒碰到機甲,身體就被震成了碎屑,連血霧都沒來得及散開就消失了。
地麵上,青龍軍團的“碎星大隊”終於現身。大隊長月光白卿——一位超影級巔峰的強者,站在半空,單手結印,聲音清晰地傳遍戰場:“仙法·無極連擊·星削!”
那些被震碎的大地碎屑突然被賦予了仙術意誌,化作億萬道晶瑩的刃片,像海嘯一樣反向席卷而來,將剩餘的不死者切割成齏粉。
更恐怖的是,每一片晶刃上都刻著細小的“封印式”。碎片落地後,立刻化作一個個小型結界,閃著金光,將那些尚未徹底湮滅的不死殘軀死死鎮壓在地下,連一絲邪氣都散發不出來。
整個過程不過半刻鐘,萬餘名不死軍團就徹底湮滅。湯之國引以為傲的三萬不死者,一天之內折損了三分之一,再也無法複原。光幕上,湯無咎在王帳裡猛地噴出三升鮮血,老淚縱橫,抓著親兵的手悲鳴:“邪神……連邪神的力量,都敵不過木葉村嗎?”
紫金殿內,湯無咎的悲鳴聲仿佛還在回蕩,所有人都沉默了。連邪神改造的不死者都擋不住,他們還能指望什麼?
紫金殿的燭火漸漸燃到了儘頭,光芒越來越暗。其他幾位核心成員已經悄然退下,隻留下雷影艾獨自一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副陳舊的拳套,這是初代雷影留下的“黑雷拳套”,皮革已經磨損,卻依舊透著一股厚重的力量感。他用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拳套上的雷紋,聲音低啞得像夢囈:
“十幾年前,我跟千手天福交手,那時我們還在伯仲之間,打得難分勝負。可今日呢?換成他小兒子天明統禦著青龍軍團,輕鬆就把我們逼到了絕境。”
他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大殿,雷光在他眼中閃爍,卻照不亮眼底的絕望:“我雷之國……號稱忍界最強,擁有最強大的雷遁,最勇猛的戰士,如今卻連青龍城的影子都看不見,連靠近城牆十裡的地方都踏不進去……”
殿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夜雨,雨點“劈裡啪啦”打在殿頂,混著遠處隱約的雷聲。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瞬間照亮了雷影的臉。
雷光映照下,他的倒影在石座上扭曲變形——那不再是忍界豪強雷影的臉,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強者,而是一張寫滿疲憊與迷茫的臉,像一個被時代遠遠拋下的老人。
青龍之顎的夜色越來越濃,夜霧像輕紗一樣彌漫開來,籠罩著這片死亡之地。
林梢的風裡,青紋鬥篷的衣角隨風獵獵作響,卻看不到人影,隻有偶爾閃過的符文微光,證明著這裡潛伏的殺機。
機甲群靜靜地矗立著,雙眼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像蟄伏的惡鬼,在黑暗中無聲地巡視。每一次關節轉動,都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天空中,符文戰機的引擎低鳴,像死神的心跳,規律而冰冷。它們在雲層中穿梭,機翼劃破霧氣,留下淡淡的軌跡,織成一張無形的天網。
百裡之外霧山,三國聯軍的營火星星點點,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滅。傷兵的哀嚎、將領的怒罵、士兵的啜泣,混合在一起,飄向青龍之顎的方向,卻連半分漣漪都掀不起。
而青龍軍團的人,依舊保持著沉默。
他們不需要呐喊,不需要宣言,甚至不需要露麵。
因為死亡,早已替他們發言。這片百裡的死亡地帶,就是最響亮的警告,回蕩在每個聯軍士兵的心頭,日夜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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