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歡呼聲還在火星基地和殘存的艦隊之間回蕩,但一股無形的沉重感,已經悄然壓上了所有忍界高層的心頭。
慶祝是短暫的,清理戰場、統計傷亡、救治傷員的工作繁重而壓抑。
陣亡名單長得令人窒息。八十多位金丹仙尊的隕落,幾乎是忍界這麼多年積累的高端戰力的十分之三!這還不算那些在自爆中灰飛煙滅的普通忍者、機甲駕駛員和飛行員,他們的數量更是以萬計!火星防禦外圍的工事與九喇嘛號星際航母幾乎被徹底摧毀,青龍軍團損失超過三分之二。
巨大的戰損報告被送到火星指揮部,之前還洋溢著勝利喜悅的房間,此刻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一萬……僅僅是一萬大筒木正規軍……”千手綱手一拳砸在桌子上,實木桌麵瞬間布滿裂紋,她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和憤怒,“如果我們沒有天之一族,沒有九喇嘛號及時趕到,結果會怎樣?”
答案不言而喻——全軍覆沒,忍界淪陷。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仙王天翼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他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指揮部,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在場所有麵色沉重的各派領袖、金丹級強者和天家核心成員,“我們贏了這場戰鬥,但戰爭,遠未結束。我們需要考慮的是,下一次,更大的大筒木族軍團再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他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激烈的爭論。
“如何應對?天翼大人,恕我直言,我們拿什麼應對?”一位來自水影派的水無月族長,臉色蒼白地站起身,他是主和派或者說現實派)的代表,“大家都看到了,這隻是對方一個主城派出的一個萬人隊!數億分之一的兵力!就已經讓我們底牌儘出,傷亡慘重!如果下次來的是十萬大軍呢?如果下次來的域級強者不止一個,而是十個,一百個呢?我們擋得住嗎?”
他的話雖然刺耳,卻代表了相當一部分人的心聲。巨大的實力差距,像冰冷的宇宙深空一樣讓人絕望。
“擋不住也要擋!難道要我們放棄家園,像喪家之犬一樣逃跑嗎?”波風鳴人猛地站起來,臉上充滿了不甘和怒火,“忍者什麼時候怕過死?我們的火之意誌,就是守護腳下的土地!放棄忍界,放棄幾十億民眾,隻帶著少數精英逃跑?我波風鳴人第一個不答應!”
“這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鳴人!”日向日足族長激動地反駁,“這是種族存續的問題!明知是雞蛋碰石頭,還要硬碰,那是愚蠢!保留火種,以現有的科技在宇宙其他地方重新開始,才是明智之舉!我們有星際航母,可以搭載精英尋找新的家園!”
“放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胞?這叫明智?這叫懦弱!”九喇嘛號副艦長宇智波佐助冷冷地開口,雖然聲音不大,但那股冰冷的殺氣讓房間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你說什麼?!”
“難道要所有人都死在這裡才算英勇嗎?”
“我們可以戰死,但不能讓忍界傳承斷絕!”
主戰派和主和派數百人開始爭吵不休,情緒激動,誰也說服不了誰。指揮部裡亂成一團。
“夠了。”
天翼輕輕兩個字,卻如同蘊含著某種規則,瞬間讓所有嘈雜聲平息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的決斷。
這時,一直沉默思索的奈良鹿丸揉了揉他那標誌性的菠蘿頭,站起身,向天翼和眾人躬身行禮。
“天翼大人,各位前輩,請聽我一言。”鹿丸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冷靜和條理,“我認為,人類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他伸出三根手指:“首先,天時。根據觀測和分析,大筒木軍團兩次出現包括之前救援輝夜的小股部隊和這次萬人隊),都是在火星與忍星之間的那片特定星域。這說明,他們的超遠距離空間傳送,需要極其精確的坐標。我們可以大膽推測,他們下次出現,極大概率還是在那片區域。如果我們能提前預判,就能掌握先手。”
他收起一根手指:“其次,地利。既然知道了他們可能出現的地點,我們完全可以提前布置。用‘地爆天星’之類的術,製造大量人工星體,圍繞那片星域構建一個巨大的、立體的軍事防禦圈,部署海量的重火力,甚至……核爆彈。成千上萬的核爆彈同時引爆,形成的毀滅性能量場,我認為,足以威脅甚至殺死域級強者。”
他又收起一根手指:“最後,人和。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整合整個忍界的力量,建立更高效的指揮體係和快速反應機製,構建連接各防禦基地的空間傳送陣。同時,我們的科技還在飛速發展,十年前的武器和現在的九喇嘛號相比如何?十年後,我們的武器威力必然更強,未必不能直接威脅到域級強者。”
最後,他放下手,總結道:“而且,大筒木族是一個龐大的星際文明,為了我們這樣一個‘野星球’,在已經損失一個萬人隊和一名域級強者的情況下,是否會願意付出更大、更不可預測的代價來報複?這本身也是個未知數。所以,我認為,我們有機會守住,不必過早言逃。”
鹿丸的分析條理清晰,讓不少原本絕望的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天翼讚許地點了點頭:“鹿丸小子說得很有道理。”他環視眾人,“我們都知道,大筒木族與他們那株位於母星核心的超級神樹是共生關係。他們的力量源於神樹,而他們四處種植神樹幼苗,掠奪星球本源,也是為了反哺母樹。麵對整個大筒木族,我們確實毫無勝算。”
他話鋒一轉:“但是,我們現在要麵對的,很可能隻是大筒木星球中,某一個主城的勢力。我從大筒木闌的記憶中得知,派遣他來的,是名為‘玄霄城’的城主,大筒木玄霄,域級巔峰實力,手下有幾十個域級強者。”
“幾十個域級?!”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沒錯。如果這幾十個域級強者傾巢而出,我們必敗無疑。”天翼坦然承認,“但是,如果他們隻是派出一兩個,我有信心擋住。然而,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輕敵和運氣上。”
他站起身,聲音沉穩而有力:“因此,我認為,主戰和主和,並非完全對立。我們可以分三步走,同時進行。第一步,火種計劃。第二步,星鏈防禦基地。最後一步,仙王培養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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