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夾縫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天翼的靈魂寄居於金蓮道魂之內,他開始審視起自身。肉身早已在最後的戰鬥中自燃了,若非金蓮道魂神異與感悟了一絲聖級道意結合保住了一絲神魂不滅,他早已形神俱滅。如今,加上忍界意誌的最終饋贈,他隻剩下這縷殘魂也被補全,再以本源金蓮重鑄肉身。
“重鑄肉身這個他有經驗呀!這次一定要把肉身鑄就得更完美,”天翼的靈魂發出堅定的波動。他調動金蓮道魂中蘊含的生生不息之力,與忍界意誌相合的生命能量,開始極其緩慢地、一絲一縷地構建他新的軀體。
這是一個無比枯燥且痛苦的過程。如同用最精細的刻刀,從無到有地雕琢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骨骼、經絡、血肉、皮膚……每一處細節都需要注入海量的生命本源和對身體結構的極致理解。金蓮的光芒時明時暗,代表著過程的艱難。
數十年光陰,在虛空中悄然而逝。終於,一具完美的肉身在金蓮中心逐漸成型,相貌與原來的天翼一般無二,但肌膚之下,隱隱有金色的蓮花道紋流動,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生命道韻。肉身重鑄完成!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天翼能感覺到,金蓮道魂與忍界意誌最後饋贈的那絲本源生機,正在與他新生的肉身深度融合。這不僅僅是力量的恢複,更是一次生命層次的躍遷。他對“生”與“死”的理解,對世界法則的感悟,都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提升。
他回憶著自己燃燒大道間引動的法則之力,那是一種淩駕於法則體係之上的、更接近世界本質的力量——“聖道”?
“聖人……視眾生為螻蟻,一念可決星辰生滅……”天翼的靈魂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與渴望。“那樣的境界,我必須達到!”
他沉浸在深度的悟道之中,結合金蓮代表的“生之極致”,以及忍界意誌那包容萬物、孕育一切的“世界本源”之意,不斷推演、融合。金蓮在他的識海中緩緩旋轉,灑落無儘道則碎片,與那絲世界本源交織,演化出種種生機勃勃的異象。
又是一個漫長的悟道周期過去。
某一天,天翼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眼中仿佛有金色的蓮花綻放,又似有世界的生滅在演化。他身上的氣息陡然暴漲,衝破了某個極限,達到了一個全新的、玄之又玄的境界。周身有淡淡的金色光暈環繞,光暈之中,隱約有草木生長、萬物繁衍的景象。
半聖之境!
他憑借金蓮道魂、世界本源以及對聖道的感悟,終於踏入了半聖之境!距離那真正的萬古聖人,似乎隻有一步之遙!
但就是這最後一步,卻如同天塹,將他牢牢擋住。有忍界本源的饋贈他感覺自己的積累已經足夠雄厚,對生之道的理解也達到了一個瓶頸,但總感覺缺少了某種關鍵的契機,某種能讓他的“道”徹底圓滿,從而引動天地法則,正式冊封“聖位”的東西。
“閉門造車,終是徒勞。”天翼站起身,新的肉身完美無瑕,蘊含著磅礴的生機與力量。他一步踏出,離開了隱藏數十年的虛空夾縫,重新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土地——濕骨林。
腳踩在濕骨林的土地上,觸感卻是一片冰冷的堅硬。天翼放眼望去,心猛地沉了下去。
記憶中那片生機盎然、遍布巨大奇特植物的聖地禁地,此刻變得光禿禿一片,所有的植物都枯萎了,化為了黑色的灰燼,覆蓋在地表。那些巨大的、如同山脈般的獸骨,也失去了往日瑩潤的光澤,變得灰暗、脆弱,仿佛一觸即碎。空氣中,沒有絲毫查克拉的流動,也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隻有一種絕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怎麼會……”天翼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他放開自己半聖級彆的感知力,如同水銀瀉地般向外蔓延。
先是濕骨林周邊……沒有任何生命反應。
然後是火之國國都……曾經繁華無比的都市,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街道上空空蕩蕩,連一隻老鼠、一隻昆蟲都沒有。
仙尊殿……那座象征著忍界至高權力的殿堂,如今死氣沉沉,結界早已消散。
木葉忍者村……他成長的地方,那熟悉的火影岩,此刻也變得斑駁破碎,村子裡沒有任何熟悉的氣息。
他的感知繼續擴大,覆蓋整個忍星以及地獄。森林枯萎,河流乾涸,海洋變成死水,大地一片荒蕪,連火山都歸於死寂。沒有飛鳥,沒有走獸,沒有人類,甚至連微生物的活動都感知不到!更可怕的是,他感受不到忍星的意誌了!那個曾經溫暖、博大,孕育了無數生命與神明的母體意識,徹底消失了!
忍星,變成了一顆冰冷的、毫無生機的死星!
“不……不可能!”天翼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不甘心,感知力瘋狂向外延伸,突破了大氣層,掃向星空。
月球……一片死寂。上麵曾經的大筒木遺跡也仿佛失去了所有能量。
火星……殖民基地化為廢墟,紅色的沙塵覆蓋了一切。
木星、土星……所有的行星,所有的星體,曾經人類足跡所至之處,此刻全部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波動!
整個太陽係,他視野所及的所有星球,都變成了死星!豪無生機!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冰寒,瞬間籠罩了天翼。他站在原地,仿佛整個宇宙,就隻剩下了他一個活物。
“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他不敢想下去。滅世一戰最後他的金蓮道魂本能感覺到危險遁入虛空逃了,天翼自己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的。但是這一切肯定和大筒木族人入侵有關係。隻有這個四處掠奪的星空種族才會乾這種事情……
“時間長河!對,時間長河!”天翼眼中金光大盛,半聖的力量全力發動,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層層虛空,看向了那奔流不息、承載著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長河!
他要親眼看一看,他沉睡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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