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整,格林尼治標準時間校準信號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斬斷最後的安全鎖,導彈發射程序在原子鐘跳動的數字間轟然啟動。
導彈尾焰照亮北海海底的沉船殘骸,將百年沉船的鏽蝕龍骨照得纖毫畢現時,倫敦金絲雀碼頭的地下掩體正在播放預錄的全國警報:“這是政府緊急廣播,請所有公民立即進入最近防核設施……”
播音員的聲音在第三枚導彈升空時戛然而止,因為其中一發93的電磁脈衝已燒毀了廣播衛星的電路板。t,第一波次打擊完成。
歐洲天空爆發了一千個太陽都不能比擬的光輝,肆無忌憚的傾瀉著本源來自那須臾核子的偉力,為世界帶來無儘的光與熱。
熱成像衛星顯示樸茨茅斯基地的潛艇乾船塢已變成玻璃化的彈坑,而泰晤士河口的濃煙中,軍情六處大樓殘留的混凝土支柱仍保持著詭異的傾斜。
諾斯伍德基地的傷亡評估係統開始自動生成報告——用1962年麥克米倫簽署香港核威脅文件時同款的evershed&visunt打字機字體。
而在五十海裡外的英吉利海峽上空,一架漆麵剝落的灣流g550正迎著輻射塵攀升。agne白葡萄酒的燧石氣息——這瓶擁有雙皇室認證的勃艮第佳釀在berrybros&rudd地窖沉睡了三十載,全世界僅僅限量30瓶的奢侈品,此刻正在水晶杯裡蕩漾著最後的琥珀色漣漪。
如果有人對於歐洲政壇略有研究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認出來,在座的各位全是歐洲英,法,德等國家的政要與權貴。
“隻要那些核彈能扔到他們的頭頂,依舊能造成世界範圍的動蕩——你說是嗎?”
“是這樣的,畢竟,人類最擅長的就是猜忌與內耗了。”
“我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來自英吉利的國防部長抿了一口剛剛醒好的紅酒。
“即便那些彈頭最終墜落在他們自己的疆域,”
英吉利國防部長摩挲著杯沿鎏金花紋,單寧酸在他的虎口凝成暗紅血漬,"人類文明的猜忌鏈仍會像特洛伊木馬般裂解所有同盟。"
法方代表擦拭著玳瑁眼鏡接道:"我們核潛艇的飽和打擊經過十二次兵棋推演,三叉戟d5導彈從地中海發射到命中東歐僅需三分鐘——比北約緊急通訊協議規定的響應時限還短一分鐘。
近,就是快。
地中海就在歐洲的旁邊,裡麵的核潛艇發射的洲際導彈距離歐洲本土實在太近了,而且采取的飽和核打擊更是不可能被攔截,幾乎可以一眨眼就能抵達。
除非在剛發射導彈,洲際彈道導彈的初期階段就開始進行攔截。
但是一開始英吉利的軍方雷達係統上,這些洲際彈道導彈隻會是綠色的友方標誌,他們根本不會想到要攔截自己的導彈。
即使現在想要攔截導彈時,已經為時已晚,幾乎所有的歐洲高層都被滲透,並且他們也已經拖延了足夠的時間,核彈的爆炸將在所難免……1
但是他還是微微蹙著眉,金屬冰桶突然傳來冰塊融化碎裂的脆響,機艙加壓係統發出病態嗡鳴。
國防大臣凝視著舷窗外遊弋的極光。
“若不是破滅海神被人類阻擊,我們完全不需要將計劃提前,如今地球之光的著落還沒有摸清。”
而在飛機上,坐在他小桌子對麵的正是克勞斯·愛卡特。
“計劃依然在正軌。”
克勞斯·愛卡特用銀質開信刀劃開印有邵氏集團ogo的文件袋,羊皮紙撕裂聲混著引擎轟鳴格外刺耳,碎屑灑落在1978年份波爾多紅酒漬上。
他麵色平靜的說到:”這並不會影響大局,先驅失去了蟲洞的投放能力,如今隻剩一個在太平洋上空的活靶子,人類的有生力量已經被削弱,如今除了東大,其他國家都有我們滲透,不過現在我們那位來自ppdc的同胞也已經將東大研發的無人機甲埋入了後手。”
克勞斯非常清楚,現在是出擊的最佳時機。
“哦?我們那麼多年都沒能滲透進東大,就連協商製造生命之牆的時候也沒能讓東大加入我們的同盟,而是一意孤行去研發無人機甲,你們又怎麼將他們最重視的無人機甲控製呢?”一旁,德意誌財閥代表傾身向前,他曾經是歐洲負責建立生命之牆,並且負責東大的主要聯絡人。
國防大臣臉上的表情仍然相當困惑,似乎同樣不理解克勞斯說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