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已然過去兩小時,地下b7層的指揮中心內,壓抑的氣氛猶如實質般彌漫開來。
眾人的心,仿若被一隻無形且冰冷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緊張。
畢竟,沒有人知曉,此刻他們頭頂那片死寂的地麵之上,究竟是怎樣一副地獄般的景象。
生靈塗炭、萬物凋零的末日慘象,那些外星人是不是還活著?
每個人都隻能在沉默中靜靜等待,空氣仿佛凝結成了鉛塊,沉甸甸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在此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的流逝,都似在無情地煎熬著眾人的神經。
他們在心底默默祈禱,盼望著輻射能儘快消散,好讓他們得以知曉地麵的真實狀況,哪怕那真相或許殘酷得讓人無法承受。
沒錯,反物質湮滅無疑是一場巨大的能量放射,些許輻射自是不可避免,隻是它不像原子彈那般,會帶來持久的放射性汙染。
反物質的能量釋放大多為瞬時輻射,湮滅所釋放的能量以近乎光速傳播,爆炸瞬間的伽馬射線脈衝極為短暫,雖強度極高,卻僅有短短幾納秒。
而且,與核爆炸不同,反物質湮滅不會產生放射性裂變產物,故而不會導致長期的放射性汙染。
然而,若周圍材料被中子活化,比如空氣中的氮14轉變為碳14,便可能會有殘留輻射。
湮滅發生在空氣中時還包含其他物質,伽馬射線可能引發次級輻射。
因此極有可能出現康普頓散射,也就是伽馬光子與原子中的電子碰撞,產生高能電子和散射光子。
“輻射值在這兩個小時裡,降到50毫西弗了。”
戴著防護麵罩的技術員,輕輕擦拭著全息屏幕上的浮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地表風速12節,建議派出無人機先導隊。”
史密斯指揮官撕開能量棒的包裝,往嘴裡塞了一口,緩緩說道:“讓陸戰隊偵查連做好準備。你帶領物理組跟第二梯隊。
技術員冷冷盯了他一眼,壓住心中的不忿。
吃吃吃,吃死你個byd指揮官。
基本上除了那些公司高層,沒有人不恨這個該死的指揮員居然能把整個地麵基地的人作為與外星人博弈的籌碼。
雖然他們幸運的活了下來,但是他們一想到地麵的慘狀,心中更是悲涼。
防爆氣閘門開啟的瞬間,一股焦糊味混合著臭氧味,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了進來。
偵查員在調整夜視儀時,氧氣麵罩裡傳出悶悶的吐槽:“這味道,怎麼連麵罩都過濾不了,簡直就像微波爐裡烤焦的輪胎。”
“嗬嗬,你要想呼吸新鮮空氣還不如換個納美原始人的身體呢。
“滾滾滾,彆拿那群藍皮猴子說事兒。”
不多時,幾架六旋翼無人機嗡嗡作響,提升動力,輕盈地升入空中。
它們身上搭載的廣角攝像頭,開始源源不斷地將實時畫麵傳回指揮中心。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屏幕吸引。隻見,曾經繁華熱鬨的北工業區,已全然不見往昔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直徑足有八公裡的巨大黑色玻璃碗。
那平滑如鏡的表麵,透著詭異的死寂,在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光,仿佛在以一種無聲卻又震撼人心的方式,訴說著那場毀滅的殘酷無情。
而原本縱橫交錯、脈絡般承載著運輸職能的磁懸浮軌道,此刻竟像是被高溫無情肆虐過的巧克力棒,扭曲變形得不成樣子,半插在一片焦黑的土裡,以一種怪異而扭曲的姿態,見證著這片土地所遭受的重創。
“熱成像發現異常。”
操作員的聲音猛地打破了沉默,他急切地敲擊著控製台,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
“爆心東南側兩公裡……我靠,好像還是個活的?!”
“史密斯指揮官!地震傳感器顯示地麵結構異常!”
穿著厚重防化服的技術員,費力地擦著護目鏡上不斷凝結的水汽,大聲彙報著。
“輻射值在安全閾值內,但我們這邊雷達顯示...有個東西在動。”
史密斯神色一凜,一把拿過技術員的無人機控製終端,他的指尖迅速劃過全息地圖上跳動的紅點,眉頭緊緊皺起,語氣中滿是懷疑:
“什麼玩意?距離爆心兩公裡?怎麼可能有生物存活?”
“技術員你是否清醒!”
你是不是瞎,屏幕上的探測結果就在那兒,你還來問我?我真他媽想給你一巴掌啊,技術員心裡默默罵著史密斯的祖宗十八代。
技術員還沒有回答問題,另一個人發話了。
“可能是還在坍塌的建築物殘骸,承重部分的應力點剛剛斷裂。”
一邊的地質學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邊調整著光譜分析儀,一邊接過話茬:“或者...也有可能是反物質湮滅產生了未知同位素。”
……
此時,基地外,防爆電梯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刺耳金屬摩擦聲,仿佛是在這死寂世界裡發出的痛苦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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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探小隊小心翼翼地邁出基地,他們防護服上的頭燈在濃重得幾乎化不開的塵霧中交錯閃爍,卻隻能勉強照亮眼前一小片區域,四周仍是無儘的黑暗。
地麵出口的鉛製閘門緩緩升起,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響,在這片死一般寂靜的世界裡,顯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每個人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