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角鬥場般的異空間內,高斯奧特曼與突然出現的卡歐斯克萊美第陷入了緊張的對峙。
高斯擺出月神形態的防禦姿態,心中充滿警惕,準備迎接這個老對手的狂暴攻擊。
經曆了不久前,蓋亞阿古茹遇見的破滅雙奧,高斯認為自己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克萊美第不可謂不強大。
在被卡歐斯強化後的克萊美第,甚至能夠壓製住自己與武藏合體後的日蝕形態,就連克茲繆姆光線都無法將其消滅。
原宇宙裡也是被混沌破壞酵素命中或者是月球的蘇阿古礦石輻射影響後,才被艱難消滅。
可以說,在高斯遇到的敵人裡,這是一個能夠排進前五名的存在!
然而,預想中的攻擊並未立刻到來。
眼前的這個卡歐斯克萊美第,似乎又與高斯記憶中的那個宿敵有些不同。
它周身散發出的混沌能量更加凝練、更加深邃,那血紅色的雙目中,不再是純粹的破壞欲,反而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冰冷和審視。
它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與這個血紅色的角鬥場環境融為一體,成為了這個囚籠的一部分,或者說……主宰。
是卡歐斯同化了這片區域嗎?
卡歐斯克萊美第那與高斯日蝕形態相似、卻以紅黑為主色調的身軀靜靜地矗立在血霧中,其猩紅色的雙眼凝視著高斯,竟然流露出一絲……清晰的困惑與探究,而非純粹的惡意。
“高斯奧特曼?”
一個低沉、帶著些許混響、但異常清晰的聲音直接在高斯的意識中響起,正是源自卡歐斯克萊美第。
“為何……你會在此地?這並非朱蘭,也非任何已知的宇宙坐標。”
高斯一愣,對方的態度與他記憶中和卡歐斯病毒實體交鋒的經曆截然不同。
他謹慎地回應:“克萊美第?你……還認得我?但你的氣息……”
“認得?當然認得。”
克萊美第的聲音帶著一點無奈的意味。
在他印象裡,前不久還在一塊給朱蘭的新生怪獸換紙尿褲呢……
“朱蘭的守護者,與我等共同維係那顆星球秩序的存在。隻是,此刻站在我麵前的你,以及我自身的存在狀態……都充滿了矛盾。”
他抬起一隻手臂,審視著自身紅黑相間的手掌,繼續傳達意念:“我的意識,源自卡歐斯頭部混沌病毒)的集體意誌。但在我們的記憶庫中,位於主宇宙的‘我們’,早已在你的努力下被淨化,化為了守護朱蘭的金色光輝,與你和平共處。我……本應是那份秩序的一部分,而非如今這般,置身於這個充滿暴戾能量的囚籠之中。”
克萊美第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被植入了一些命令,大概是要求自己消滅麵前的高斯。
可是,自己又不是機械,卡歐斯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自己也是有思想的好吧。
你以為誰都像是生物兵器一樣啊,輸入指令就執行到底啊?
站在他對麵的高斯心中震驚無以複加。
他瞬間明白了關鍵點:“你的意思是……你正是來自我們所在的主宇宙?卡歐斯頭部已經被成功淨化了的主宇宙嗎?”
“正是如此。”
克萊美第肯定道,“在我的時間線,我們是‘盟友’,或者說,是共同維護朱蘭星和平的共生體。但就在不久前,一股無法抗拒的空間亂流將我卷走,當我恢複感知,便已身處這片詭異的空間。直到感應到你的光之氣息……我本以為找到了線索,但你的反應和我的狀態,都說明事情並不簡單。”
高斯迅速將地球遭遇布魯頓、自己被卷入時空漩渦的經曆,以及當前這個複製宇宙的大概情況,以及將要麵臨的危機簡要告知了克萊美第。
“喔,大概明白了。”
克萊美第點點頭,“所以說,你其實並不是我所認識的主宇宙春野武藏,但是在你覺醒了主宇宙的記憶後,來自主宇宙的高斯自然而然通過武藏你作為‘橋梁’,打開了通往這個宇宙的‘門戶’,從而一心同體……”
克萊美第很快搞明白了這個宇宙的奧特曼與主宇宙的聯係了。
“是這樣的,但是目前看來,這個宇宙的情況已經不是單個奧特戰士能夠解決的了。”高斯也點點頭,認同了克萊美第的理解,並且補充了一下關於這個複製宇宙的信息。
“……看來,我們都被算計了。”
克萊美第聽完後,聲音中帶著冷意,“那個叫布魯頓的怪獸,其能力扭曲了時空界限。它並非單純傳送,更像是……從多元宇宙的‘可能性’中,將特定的‘概念’具現化並囚禁於此。它將我——這個在大多數宇宙曆史中作為你‘宿敵’的‘卡歐斯克萊美第’的概念——從某個未被淨化的時間線或平行宇宙中拉扯出來,投放到這裡,作為你的‘對手’。”
他環顧四周那血紅色的蒼穹和骨質壁壘:“這個空間,就是一個精心打造的角鬥場。而我們,是被強行安排的角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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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感到一陣寒意:“也就是說,我們都被困在了這個不屬於任何已知宇宙的牢籠裡?”
“恐怕是的。”
克萊美第作為卡歐斯的感知能力遠超高斯,他仔細探查著周圍。
“而且,我感覺到這個空間本身……極不穩定。它並非自然形成,更像是一個臨時構築的‘口袋宇宙’,其存在根基正在動搖……”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毫無征兆地,遠處那由巨大骨質彎鉤構成的“角鬥場”邊緣,一片區域的空間開始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
不是破碎,不是崩塌,而是徹底的、歸於虛無的湮滅!
湮滅的邊緣呈現出一種極致的黑暗,連血紅色的霧氣都被瞬間吞噬,不留任何痕跡。並且,這種湮滅正從外圍開始,緩慢但堅定地向內部蔓延!
“這是……什麼東西引起的空間坍縮?”
克萊美第的聲音首次帶上了凝重,“這個囚籠正在從外部被破壞……不,更像是從內部被某種東西‘消化’吸收!有什麼東西正在吞噬這個空間本身!”
高斯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心悸的消亡氣息,他嘗試感應出口,但四麵八方都傳來同樣的湮滅感,他們仿佛被困在了一個正在不斷縮小的盒子裡!
“我們必須立刻找到離開的方法!”高斯急切道,他擔心地球和主宇宙的戰友們。
克萊美第再次集中精神,試圖尋找空間的薄弱點或布魯頓殘留的能量痕跡,但很快他得出結論:
“不行!吞噬這股力量層級極高,而且方式極其詭異,完全覆蓋了布魯頓的時空坐標。我們與外界的聯係被徹底切斷,無法反向定位任何已知宇宙!這個空間……已經成了一座正在沉沒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