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淺麵露遲疑，張堰繼續遊說：“放棄李爾加入我們吧！我們絕對不會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林淺平靜地說：“你剛才還說，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他人身上是很傻的行為，不管是你還是李爾，都是把命運寄托在你們任意一方身上，對我而言有什麼區彆？”
“當然有區彆！”張堰一本正經，“我和你都是泥巴小人變的，我們才是同根同源，難道我還會害你？”
“但是李爾就不一樣了，她做事激進沒有人情，誰知道她找到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你也看到了預言畫麵，畫麵中，李爾跪倒在那個男人腳下，我懷疑李爾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五個人獻祭給那個男人！”
“所以我們五個人必須得團結一致，共同對抗那個結局！”
張堰慷慨激昂道。
明明張堰說的話那麼振奮人心，可林淺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可是，我們都是那個男人創造的，是不完整的人，結局已經被寫好了，掙紮恐怕也是徒勞。”
無論她怎麼不願意承認，再怎麼欺騙自己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他們五個人本就是不存在的，是那個男人賦予了他們生命。
將來的某一天，那個男人要收回他們的生命，他們有說不的權利嗎？
“可是，試試又能怎麼樣呢？”張堰幽幽地說。
“沒錯，我們是那個男人創造的，但也僅限於此。進入遊戲後，我們的思想和行為都不受他的控製了，遇到的每一個人，不論好壞，他們都真實地存在於我們的記憶中，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一部分。如果你連掙紮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你的人生真是無聊透頂了。”
林淺徹底愣住。
是啊，那些曾經的人或事都真實地屬於她，屬於林淺，而不是彆的其他人。
日子本就無聊，為什麼不去找一些讓自己覺得有趣的事呢？
她眼裡閃過一抹光彩：“張堰，你成功說服了我。”
張堰伸出手，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林淺毫不遲疑伸手，“期待未來有趣的日子。”
兩人的手一觸就分。
就在兩隻手交握的那一瞬間，兩人的腦海中紛紛閃過一個畫麵。
林淺再一次看到了夢中那一幕，那個男人掏出自己的心臟移植給泥巴小人。
每一次的夢都在此處戛然而止，但是這一次，她看到了“續集”。
雖然隻有短短幾秒，但她清晰地看見泥巴小人變成了她的模樣。
早有猜測，當看到這一幕時並沒有太驚訝。
而張堰，看到了那個男人賦予一個泥巴小人肌肉，原本沒有五官的泥巴小人，漸漸變成了他的模樣。
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而後麵色如常地返回李爾家。
李爾似乎等煩了：“既然回來了就開始辦正事吧，幫我找到剩下的兩個人。”
兩人點頭應好。
看他們一臉配合的樣子，李爾還算滿意。
……
張堰離開李爾家後直奔趙嵐處，趙嵐不在車隊，張堰撲了個空。
張堰當初加入了趙嵐的車隊，到現在也還沒退出。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趙嵐應該正在通天魔塔那邊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