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趙嵐的描述，張堰終於明白了她做那些事的原因。
果然是因為那個男人！
他深吸口氣說：“看吧，趙嵐，有些事並不是你內心深處的意願，隻是被那個男人操控了而已。”
隻是他有一點不太明白，那個男人給了趙嵐善良的心，為什麼趙嵐表現出的行為是一種沒有底線的善良？
趙嵐的語氣透著絕望：“原來這一切都是被寫好的，那我還有改變的可能嗎？”
她果然就是一個被設定好隻會執行“善良”任務的人偶，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不，甚至她根本不能被叫做人。
張堰正色道：“事在人為，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改寫結局嗎？”
趙嵐苦笑著搖頭：“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
張堰覺得自己的心態向來很穩，饒是如此，今天之內接連開導兩個毫無鬥誌的人，他也覺得十分心累。
甚至連他都想破罐子破摔了。
可是他不能。
他答應了孟孟，不能食言。
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解趙嵐。
趙嵐本就有了自厭的情緒，得知真相後，被這件事擊潰了。
張堰煩躁地拆了抓頭發，想不到任何辦法，他的頭一下一個撞在車門上，砰砰作響。
遠處的芳姐見了立刻緊張地衝過來：“你要乾什麼？”
這個人的行為怎麼這麼怪呢？
她雖然隔的很遠，但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張堰忽然揪自己頭發就算了，還把頭往車上撞，該不會突然動手吧？
張堰沒出聲。
芳姐就更加警惕了，悄聲對趙嵐說：“趙隊長，我看這個張堰不太對勁，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動手。”
她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三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這些話很清晰地傳進了張堰耳中。
“你看啊，趙嵐，這世上還是有人真心關心你的，你真的要認命嗎？”張堰說道。
趙嵐看了眼芳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芳姐奇怪：“什麼認不認命的，我隻知道，趙隊長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趙嵐搖搖頭：“芳姐，我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芳姐卻說：“我倒是希望你有時候不要那麼善良。”她斟酌道，“當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活到現在，但是我想說，你不要總是想著去幫助所有人，有些人是披著人皮的禽獸，他們不值得幫。我更希望你多愛自己一點。”
她這番話說得真心實意，也是從心底裡盼著趙嵐好。
趙嵐愣住，無意識地重複：“多愛自己一點……”
芳姐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卻堅定：“是啊，學會愛自己。你不是救世主，不要隻想著彆人而忽略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趙嵐沉默了。
她知道芳姐說得對，但是……
“……我似乎做不到呢。”
趙嵐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她的一切都是被設定好的，她無力更改。
“暫時做不到也沒關係，”張堰鼓勵道，“我們可以陪你嘗試。可是你不要連嘗試都不願意，可以嗎？”
趙嵐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真的能改變嗎？”
張堰笑了：“總要去試試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