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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的開始(1 / 1)

沒錯,就像這章標題一樣,我開始了新的生活,說起來這一切還是怪魔幻的,我居然住進了一個挺有錢的女讀者的家裡,昨天還有今天發生了好多事,但唯一讓我欣喜的就是昨天晚上我出院的時候回到家,突然想起我爸媽離婚的時候給我留了一輛車,也是著急的去地下車庫找車,終於找到了。

地下車庫的感應燈閃了幾下才亮起,照亮牆角積灰的指示牌。d區37號車位前,灰撲撲的車身像團模糊的影子,車頂堆著的落葉和灰塵足有一指厚,連邁巴赫標誌性的立標都看不清輪廓。蹲下身摸了摸輪轂,手指沾了層黏膩的油泥,恍惚想起小學五年級的暑假,爸爸總愛用毛巾把車擦得發亮,引擎蓋上能映出我的鬼臉。

拉開車門時,鉸鏈發出乾澀的吱呀聲,像生鏽的合頁。座椅倒是沒塌陷,摸著還軟乎,就是真皮表麵發黏,估計是這麼多年悶在車庫的緣故。儀表盤蒙著層灰,擋風玻璃內側結著淡黃色的水漬,雨刮器一動就發出刺耳的刮擦聲。手套箱裡掉出幾張皺巴巴的洗車卡,早過了有效期,還有半盒風乾的口香糖,鋁箔紙都氧化發脆了。

方向盤包漿嚴重,拇指經常握的位置磨得發亮,試著踩刹車,踏板硬得像石頭,踩了好幾下才勉強彈回來。按下點火鍵,儀表盤藍光一閃,發動機先是哢哢空轉,震得扶手箱裡的硬幣叮當作響。第三次嘗試時,熟悉的嗡鳴聲突然響起,震得座椅跟著微微發顫。空調吹出的風帶著股潮濕的黴味,趕緊關了。

引擎的轟鳴聲在地下車庫裡來回撞牆,震得頭頂管道上的積灰簌簌往下掉。我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直到儀表盤上的警示燈一個個熄滅,才敢鬆開緊繃的肩膀。空調吹出的黴味混著皮革陳腐的氣息,像塊濕布捂住口鼻,趕緊伸手把出風口撥到最邊上,金屬葉片發出卡殼的響動。

中控屏亮起的瞬間,奔馳的三叉星標在蒙灰的玻璃下忽明忽暗。車機反應慢得像卡殼的老電腦,點了兩下主界麵才跳出來,圖標排列還停留在七年前的布局。屏幕右上角有道月牙形劃痕,是我小學的時候玩車機不小心劃到的,忽然想起爸爸總說這車的觸控屏比家裡的平板還順滑。

座椅記憶功能早就失靈了,隻能手動往後調了調,讓膝蓋不至於頂到方向盤。真皮表麵黏膩膩的,蹭得袖口都是灰,恍惚間想起小時候每次上車,媽媽都會先拿濕巾把座椅擦一遍。後視鏡裡還夾著張泛黃的高速收費票據,日期停在2022年國慶節,邊角被反複折疊得發毛,我清楚的記得這是他最後一次在高速上麵飛馳。

試著轉動方向盤,轉向柱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掛d檔時,電子檔把的段落感依舊清晰,隻是從座椅傳來的震動比記憶中明顯了些。

掛著d檔沒敢鬆刹車,就坐在原地開始捯飭車上的各種按鈕。先按了下座椅加熱,等了半分鐘,屁股底下才慢慢傳來溫熱,看來還能用。調節座椅靠背的時候,電機發出吃力的嗡鳴,像老人爬樓梯時的喘氣聲,不過好歹能調到位。

想起那組流星雨大燈,伸手摸到燈光控製旋鈕。擰開的瞬間,車頭突然亮起138顆ed光源,光束在車庫牆壁上掃出細碎的光斑,像真的有流星劃過。車燈的自動轉向功能居然也沒壞,轉動方向盤時,燈光跟著往左右偏,把牆角的蜘蛛網都照得一清二楚。

中控屏雖然反應慢,但還能點進設置菜單。想連藍牙的時候,發現配對密碼還是默認的“0000”,順利連上手機後,音響裡爆出來的音樂刺啦刺啦響,調大音量才聽出是鄧麗君的《我隻在乎你》,初中那會兒每次坐車爸爸的手機都會播放這首歌。

試了試天窗,按鍵按下去沒反應,拍了拍控製麵板,遮陽簾突然嘩啦一聲縮了回去,嚇了自己一跳。玻璃上的水漬被頂燈一照,暈開七彩色的光圈。雨刮器還是老樣子,刮起來吱呀吱呀響,在擋風玻璃上留下歪歪扭扭的水痕。

打開閱讀燈,暖黃色的光線照亮車頂,才發現後視鏡旁邊還掛著個褪色的香片,湊近聞隻能聞到一點若有若無的檸檬味。手套箱裡除了過期洗車卡,還翻出半盒創可貼,鋁箔包裝都硬得像紙片,估計是以前我在後排打鬨磕破膝蓋,媽媽隨手放的。

試到一半儀表盤突然跳出保養提示,距離上次保養已經過去876天。看了眼油表,指針還剩三分之一,不過這麼久沒換的油,估計早跟泥水差不多了。掛r檔倒車時,倒車影像卡了兩秒才跳出來,畫麵模糊得像打了馬賽克,不過倒車雷達的滴滴聲倒是清脆。

在車裡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引擎一直沒熄火,尾氣在車庫裡越積越濃。關空調的時候發現內循環按鈕卡住了,怎麼按都彈不起來。最後熄火前,特意把車燈調成自動模式,想試試鎖車後會不會自動關閉,果然,鑰匙一按,流星雨大燈緩緩熄滅,像隻巨獸慢慢合上了眼睛。

下車的時候回頭看車裡儀表盤的藍光還在微弱閃爍。車門關上的瞬間,熟悉的厚重感傳來,跟小時候聽到的一模一樣。這台車雖然落滿灰,到處是小毛病,但所有核心功能居然都還能用。摸著冰涼的車門把手,突然覺得它不隻是台老車,更像個封存著童年的鐵皮盒子,隻要鑰匙一轉,那些被遺忘的日子就又活了過來。

(今天跟父母上法庭打了一場官司,因為這麼長時間他們都沒有給我贍養費,好在是打贏了,現在這台車是徹底屬於我了,然後還有一套房子,大概每個月爸媽會給我3萬左右然後一直到我成年才能斷,中午在這個城市吃了最後一頓飯之後,我就搬到了女讀者的家裡,隻能說這個女讀者是真的富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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