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林!”
梅比烏斯看著麵前驚慌失措像是失去所有勇氣的男人嗬斥道“他還能喘氣就證明沒死!”
梅比烏斯說完之後深吸一口氣又道“我絕對,絕對會把他救回來的,絕對!”
說完,梅比烏斯便急忙的跑進手術室,沒有過多對那個崩潰的男人多說什麼。
現在時間很寶貴,每一分每一秒都得珍惜!
一開始有人想讓磊就這麼去死,但……
當漆黑的寒冰凍結大地,潔白的雪花自天空落下的時候所有人的小心思都被壓下去了。
此時的凱文已然成為了超越磊的存在,至少現在,沒有人敢觸怒凱文,因為隻要凱文想,他能夠瞬間讓一座城市化作凍土。
舉手間召喚天災已然不再是律者的特權,此刻人類將這份力量掌握在手中而不是依靠外力。
凱文麵無表情,他的眼中無喜無悲,他隻是站在門外,那恐怖的寒氣將四周襯得如同一座冰庫。
任誰見了這個白發的男人都會不自覺的顫抖,俯首稱臣……
這一刻,凱文有了磊怒發衝冠時的模樣——讓人不自覺的以為麵前站著的是一位神隻。
“來者,止步。”
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好像隻是在陳述事實與規則。
但無人膽敢逾越半步,因為所有人都清楚,越界意味著遭受神罰。
凱文被叫過來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磊正在進行超變手術。
磊的心臟破碎,縱使他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但他體內的生機卻仍然在不斷流逝。
救他的話就必須要去賭,賭那個超變手術的超變因子重組他的身體。
全盛時期的磊自然可以扛過去,但他現在快要死了,如今更是連意識都沉寂了。
沒有人可以保證,回來的人還是磊,所以,凱文就是最後一道保險。
哪怕是無智的怪物,但那具身體依舊是磊的,縱使隻能發出百分之一的威能便已然是除卻凱文以外無人可以承受的力量了。
所以,凱文必須在場。
在嗬退了最後一批居心叵測之人後,凱文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手術室。
希望……你能成功,博士。
思緒收斂,凱文站好一如之前般筆直的守在外麵,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徒留令人膽寒的鋒芒。
也唯有這般,才能在太陽落下之時震懾住所有宵小。
……
…………
我這是……死了嗎?
身體……感覺不到了……
不,不是感覺不到了……是它太沉重了,我已然無法驅使它分毫……
啊……死亡啊……死亡……
象征著生命的結束,一切的終結……我的生命將畫上休止符,名為磊的人生將在這一刻停滯,時間亦不會繼續為【磊】流淌……
嗬嗬……我看遍了死亡,而今……我也要切身體會這種感覺了嗎?隻是,比起死的恐懼,我更多的,是安心啊……
說來慚愧,沒想到當我如此陷入沉寂之時,充滿我腦子的想法竟然是——啊,終於可以去死了啊……
人,總是在能死的時候死亡,我們選擇不了自己的死亡,是世界替我們選擇的。
我本該在十一歲那年就去死,但因為父母的愛,我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我幾度想要輕生,但那愛過於沉重,以至於我不得不活下去。
那時候,我不是為自己而活,我是為他們而活,我背負著他人的生命。
之後我遇到了我的摯友,他將我從渾渾噩噩的泥潭之中拉出,帶我四處閒逛,看看平常卻又動人的風景。
我忽然發現——啊!世界還挺漂亮的啊!我得再多看看!
仍然記得,那時候他把我比作騰飛的鯤鵬,說我必騰飛於九天之上……
是啊,現如今我站在世界的頂端,我在山巔往下看去所有人都不過是爬山的登山客,他們或許已經站得很高,但仍然不夠。
恍惚之間,我意識到我早就成了那高不可攀的存在,我環顧左右發現我已無人可開口將真心傾訴。
無人能夠跟上我的思維,他們或理解、或不解,他們或盲從、或抗拒。
凱文青澀,或者說他不夠厚重,他不夠“高”,看得不夠遠。
他無法看破重重迷霧直擊要害。
梅也一樣,說是絕對理性,但本質是一個追求浪漫的丫頭。
哪有什麼絕對理性?不過是情感與思維的另一種體現罷了。
林?林更不行,他需要我手把手教他去做,他總將我視作太陽,他也無法明白我的用意,他隻是知道,埋著頭跟著我走就對了。
可如今……嗬嗬……
梅比烏斯啊,她啊或許可以理解我的思維與想法,但很多事情我不能和她說,並非不想而是不能。
兜兜轉轉,最後連一個真正懂我全部的人都沒了。
昔日敵寇已儘埋黃土,故友親長早已不在身旁……
我在最前方擋了這場天災多久呢?我早就忘了。
風雪呼嘯,使那苦澀與死亡奔襲,我也以身做牆將其阻擋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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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近的崩壞以死亡的骸骨化作兵戈,以那戰爭的鐵蹄踏下,想要將毀壞帶到此方。
在這場與天地大勢作對的戰爭中,我累了,我太累了……我的故友死於人類的貪婪與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