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儘快找到應對‘虛無’的辦法！”孫夢瑤的聲音斬釘截鐵，“否則，我們就算能打退一千個，一萬個拾荒者，也終究會被這無休止的騷擾，活活耗死！”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這片被“概念剝離”的區域。
之前的戰鬥，無論是雷宙的“言出法隨”，還是她自己的“魔帝神格”，都隻是單純的力量展示，並未對“虛無”的侵蝕，產生任何影響。
這片天地，依舊感覺不到寒冷，感覺不到氣壓。
“虛無”的法則，如同一台精密的、冷酷的機器，依舊在按照它既定的程序，不緊不慢地，執行著“格式化”這個世界的任務。
“林封說過，要去‘理解’它，‘適應’它，甚至‘利用’它。”璃月輕聲自語，她那星辰般的眸子裡，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她忽然閉上了眼睛，屬於星辰女神的神念，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去“對抗”或者“探查”這股力量，而是嘗試著……去“融入”它。
她的神念，化作了千萬縷最細微的絲線，順著“虛無”侵蝕的軌跡，小心翼翼地，感受著它的“脈絡”與“紋理”。
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舉動。
稍有不慎，她的神念，甚至她的“存在”本身，都可能被“虛無”同化，被徹底抹去。
孫夢瑤和雷宙都緊張地看著她，為她護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璃月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香汗。
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顯然，即便是以她星辰女神的位格，去“理解”這種代表著宇宙終結的至高法則，也感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就在孫夢瑤忍不住想要開口喚醒她的時候，璃月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中，沒有疲憊，反而爆發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璀璨神光，其中夾雜著震驚、恍然，以及一絲……哭笑不得的古怪神情。
“我……我好像……明白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
“明白什麼了？”孫夢瑤和雷宙異口同聲地問。
璃月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組織語言。
“這‘虛無’，它……它好像是在……解一道題。”
“解題？”雷宙聽得一頭霧水。
“對。”璃月的表情變得愈發古怪，“它不是在單純地破壞或抹除。它在嘗試‘解析’並‘逆轉’林封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道’。”
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向遠方。
“比如，林封曾經在這裡，用他的力量，淨化過‘寒冰王座’。所以，‘虛無’就在這裡，嘗試抹除‘寒冷’這個概念。”
她又指向天空。
“林封曾經定義了龍夏國境線的‘規則’，讓所有深淵魔物不得寸進。所以，‘虛無’就在嘗試，從這個世界的最高點開始，抹除‘高度’‘界限’這些概念。”
“它的每一次侵蝕，都不是隨機的，而是精準地，針對著林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每一個‘痕跡’。它就像一個學生，在試圖解答老師留下的題目。隻不過，它的解題方式，是‘逆向工程’。”
聽完璃月的解釋，孫夢瑤和雷宙，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終於理解了。
為什麼林封說，這是宇宙的“免疫係統”。
這個係統，不是要毀滅世界，而是要“清除”林封這個“異常變量”對世界造成的一切“影響”。
它在試圖，將這個被林封“修改”過的世界，恢複“出廠設置”。
“我……我好像也明白了。”雷宙摸著自己的胡子，一臉的若有所思，“道主大人離開前，讓我們守護好這裡。這不僅僅是讓我們抵禦外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