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瑪峰。
雷宙還保持著怒吼的姿態，但他臉上的表情，也從憤怒，變成了……懵逼。
“這……這就完了？”
“它……它好像……被嚇跑了？”璃月擦去嘴角的血跡，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孫夢瑤也愣住了。
她能感覺到，那股恐怖的威壓，是在“看”到自己之後，才驟然消失的。
不，準確的說，是看到了自己身上，林封留下的氣息之後。
那個連三位神明聯手，都感到棘手的恐怖存在，僅僅是因為感知到了林封的氣息，就嚇得，把眼睛又閉上了？
林封……
他，到底已經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他要麵對的，又到底是些什麼樣的敵人？
孫夢瑤的心中，第一次，對林封的處境，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雷宙心有餘悸地問道。
璃月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我沒猜錯……”
“它，應該是這個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的‘舊神’。”
“是林封口中，那群被‘虛無’清掃過的，上上上……個紀元的，失敗者。”
舊神。
失敗者。
璃月吐出的這幾個字，像幾塊萬年不化的玄冰，砸在珠穆朗瑪峰之巔，讓剛剛因劫後餘生而稍稍回暖的空氣，再度降至冰點。
失敗者，這個詞本該帶來一絲輕蔑。可當它與“舊神”這種存在聯係在一起，帶來的卻隻有更深沉的恐懼。
輸給了誰？
又是怎樣慘烈的戰爭，才會讓這等僅僅睜眼就能撼動星球的存在，淪為“失敗者”？
雷宙臉上的嬉皮笑臉徹底消失了，他活了漫長的歲月，在上一個紀元的末期掙紮求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失敗”二字的重量。那不是一場戰役的輸贏，而是一個文明，一個種族，一個世界，從存在層麵被徹底抹除的終局。
“你的意思是，”雷宙的聲音有些乾澀，他看著太平洋的方向，眼神裡滿是忌憚，“這顆星球底下，埋著的，不止一個這種……老古董？”
璃月沒有回答，但她蒼白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藍星，或許不是一顆普通的生命星球。它更像是一個廣袤的宇宙墳場，掩埋著上古紀元戰爭的殘骸。而他們，就生活在這片墳場之上。
與此同時，太平洋深處，“潛龍”號指揮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