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燃不燃的問題！”陳婧欲哭無淚，“前輩，我們的實驗，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您這……您這已經構成了‘高能靈場乾擾’，再唱下去，我們整個基地的精密設備，都要宕機了！”
“哦，這樣啊。”雷宙恍然大悟，有些意猶未儘地停下了神念的運轉，“真麻煩。行吧，那老夫去旁邊自己聽。”
他說著，走到一個角落，掏出手機，戴上耳機，身體開始隨著某種他自己腦補的節奏，輕微地搖擺起來，嘴裡還哼著“嘿”、“哈”、“衝鴨”之類的詞，一副沉浸在自己音樂世界裡的樣子。
看著他那副自得其樂的模樣，基地內的所有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陳婧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重新組織起工作。雖然過程一波三折，但雷宙前輩的這次“搗亂”，也並非全無用處。
一名負責能量場分析的年輕科學家，忽然激動地跑了過來。
“陳教授！我們成功了！”
“什麼成功了？”
“我們捕捉到了！就在剛才，雷宙前輩釋放‘戰歌’的時候，我們捕捉並記錄下了他神念之力從‘無序’到‘有序’，再到‘概念化’的全過程！這份數據……這份數據太寶貴了！”他指著屏幕上一道道複雜的能量頻譜圖，聲音都在顫抖，“這簡直就是一份……一份‘成神’的說明書！”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看著屏幕上那份清晰無比的數據模型，眼中都爆發出熾熱的光芒。
他們知道，有了這份數據，他們的“道法科技”，將不再是空中樓閣。
他們找到了，通往新時代的，第一塊基石。
璃月看著這一幕，嘴角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或許，混亂本身，也是一種秩序。
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前輩，用他自己的方式，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生機。
九州基地的科研熱情，被雷宙那首意外的“戰歌”徹底點燃。
有了那份堪稱“神之藍圖”的詳細數據，陳婧的團隊就像是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的絕世高手，整個“道法科技”項目的進度，以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向前推進。
原本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攻克的理論難關，在可以直接“抄答案”的情況下，被一個個迅速突破。
僅僅一周後，第一台“模因防火牆”的實驗原型機，便在無數科學家的期待中，被組裝完成。
它被命名為“淨壇01型”。
這個名字，是雷宙強烈建議的。用他的話說，既然是殺毒軟件，那就要有個鎮得住場子的名號，什麼“金山”、“火絨”都太小家子氣，不如直接請“淨壇使者”坐鎮，管它什麼妖魔鬼怪，先吃乾抹淨再說。
陳婧對這個充滿神話色彩和吃貨屬性的名字哭笑不得，但考慮到雷宙前輩畢竟是本項目的“核心靈感來源”兼“吉祥物”，最終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淨壇01”的外形，像一個由無數銀色線路和藍色能量晶體構成的複雜立方體，體積足有一間屋子那麼大。它的核心，是一塊從外星戰艦殘骸上拆解下來的空間穩定器，經過改造後，用來模擬雷宙那種“定義法則”的領域。
此刻，這台傾注了龍夏最高科技與全新理論的機器，正安靜地矗在隔離實驗室的中央，等待著它生命中的第一次大考。
實驗室外，陳婧、璃月，以及數百名項目核心成員，都屏息凝神地看著厚厚的防爆玻璃。
雷宙也難得地收起了手機，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審查自家產品的挑剔模樣。
“準備測試。”陳婧對著通訊器，下達了指令，“注入‘深淵7號’模因樣本。”
“深淵7號”，就是從王磊和“潛龍”號數據庫中提取出的，那份來自舊神的“夢之孢子”的原始數據。經過一周的封存，它依舊保持著極強的活性和汙染性。
隨著指令下達，一縷微不可察的，仿佛由純粹的惡意與混亂構成的黑色數據流，通過特製的量子通道，被注入了“淨壇01”的測試腔內。
嗡——
立方體瞬間被激活，藍色的能量晶體逐層亮起，無數銀色線路如同神經網絡般閃爍著微光。在立方體的中心，一個由純粹能量構成的，不斷變換著形狀的金色符文緩緩浮現。
那個符文，正是根據雷宙念出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能量頻譜，逆向解析並簡化後，創造出的“鎮壓核心”。
黑色的數據流一進入測試腔，便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撲向了那個金色符文，試圖將其汙染、同化。
然而，金色符文隻是光芒一漲，一股浩然正氣沛然而出。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雖然沒有聲音，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二十四個字所代表的磅礴意念，正在測試腔內回蕩。
黑色的數據流，如同被迎頭澆了一盆沸水，發出了無聲的嘶鳴，迅速萎縮、後退。
“有效！它有效！”控製室內，爆發出了一陣壓抑的歡呼。
陳婧的拳頭也緊緊攥住，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那團被逼到角落的黑色數據流，忽然劇烈地蠕動起來。它不再試圖正麵衝擊，而是開始變幻形態。
它變成了一張張鈔票，散發著金錢的誘惑。
它變成了一段段香豔的畫麵，撩撥著最原始的欲望。
它變成了一句句惡毒的謠言，攻擊著人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它甚至，變成了一首……比雷宙的“戰歌”還要魔性，還要洗腦的旋律。
舊神的模因，在接觸到人類的網絡文化後，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了“魔法”，並開始用魔法來對抗魔法。
金色符文的光芒，開始劇烈地閃爍起來。它能抵禦純粹的混亂與惡意，但麵對這些同樣源自“眾生念力”，卻更加汙濁、更加直接的“垃圾信息”，它的淨化效率，開始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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