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關於你的一切記憶。”
這十二個字,沒有蘊含任何法則之力,卻比之前那道概念衝擊更加恐怖。它像一根無形的,淬了劇毒的冰針,精準地刺入了孫夢瑤的靈魂最深處。
雷宙那剛剛被點燃的戰意,瞬間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狂怒。
“你他媽的在說什麼屁話!”
他一步踏前,巨大的身軀將孫夢瑤護在身後,手中的“必中”戰斧發出一聲不甘的嗡鳴,狂暴的神力讓整個酒館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他雙目赤紅,死死地瞪著那個六臂酒保。
“他的記憶,就是她的命!你他媽的要她的命,老子就先要了你的命!什麼狗屁訂單,我們不接了!什麼狗屁酒館,老子今天就給你拆了!”
狂暴的戰意如同實質,在雷宙周身卷起風暴。然而,酒館裡的一切,從吧台到桌椅,再到那些麻木的客人,都紋絲不動。仿佛雷宙的怒火,隻是吹過一堆墓碑的,無力的風。
吧台後的酒保,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空白的麵具對著雷宙,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童。
角落裡的老k,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那嘲弄的笑容又回來了,隻是這次,笑容裡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殘忍。
“小夥子,彆激動。在‘墳場’裡動手,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酒保’他不是在跟你商量,他隻是在……陳述價格。”
“價格?”雷宙怒極反笑,“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價格!老子的記憶給你,老子的神格給你,老子的斧子也給你!彆動她!”
“你的記憶,一文不值。”酒保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是那種詭異的重疊音,不帶任何感情,“你的神格,早已腐朽。你的斧子,隻是凡鐵。在這裡,唯一有價值的,是那些能讓‘故事’變得更精彩的東西。”
他的麵具,緩緩轉向孫夢瑤。
“一個為了尋找失蹤的愛人,不惜踏入絕境的女人。當她終於找到了一絲希望時,卻被要求用關於那個愛人的一切記憶去交換。她會如何選擇?是放棄希望,守著回憶腐爛,還是……抹掉過去,去博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酒保的六條手臂,緩緩張開,像是在擁抱一場即將上演的精彩戲劇。
“這,才是一個好‘故事’的開頭,不是嗎?你的憤怒,你的忠誠,都隻是這個故事裡,無足輕重的點綴罷了。”
這番話,比任何攻擊都更加傷人。它將雷宙的拚死守護,貶低成了戲劇的點綴,將孫夢瑤麵臨的錐心抉擇,當成了一場取樂的表演。
雷宙氣得渾身發抖,神力已經催動到了極致,但他卻驚駭地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在了原地,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這股力量,並非來自酒保,而是來自……整個酒館。
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由無數失敗者的絕望構築而成的牢籠。
就在雷宙即將因為神力反噬而爆體時,一隻冰涼的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是孫夢瑤。
她從雷宙的身後走了出來,重新站到吧台前,臉上那萬古不化的冰霜,沒有絲毫動搖。
她看著酒保,也看著那杯清澈如星空的“希望”。
“為什麼?”她問。
這個問題,讓酒保和老k都愣了一下。
“為什麼偏偏是關於他的記憶?”孫夢瑤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是因為‘說書人’喜歡這個劇本,還是因為……你害怕?”
“害怕?”酒保那重疊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類似“疑惑”的情緒。
“對,害怕。”孫夢瑤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要穿透那張空白的麵具,直視其後的本質,“你害怕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們背後的‘說書人’。你害怕的,是‘林封’這兩個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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