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回響’,不是你的勳章,它是你的枷鎖。它把你鎖在了過去,鎖在了失敗的那一刻。”
孫夢瑤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現在,有一個機會。”
“一個讓你的‘不屈’,再次發出咆哮的機會。一個讓你那揮向神明的一拳,能真正‘命中’的機會。”
“把它交給我。我不能保證勝利,我甚至不能保證,我們能活到最後。”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
孫夢瑤的眼中,燃燒起冰冷的火焰。
“當那道菜,被送上餐桌時,你的‘不屈’,將會是其中,最辛辣,最滾燙的一味調料。它會灼傷‘垂鄙者’的喉嚨,會讓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第一次,品嘗到……來自螻蟻的,反抗的滋味。”
“你,願意嗎?”
整個酒館,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霸王的身上。
他那如同山巒般魁梧的身軀,依舊一動不動。
但那頭盔之下,那團微弱的,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的靈魂之火,卻在孫夢瑤的話語中,開始劇烈地,瘋狂地……燃燒起來!
那團靈魂之火,不再是風中殘燭般的微光,它猛地膨脹,化為一輪金色的烈日,從霸王那空洞的頭盔眼眶中噴薄而出,將整個昏暗的酒館,都染上了一層輝煌而悲壯的金色!
“吼——!”
一聲無聲的,卻又仿佛能震碎宇宙的咆哮,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轟然炸響!
一股純粹的,凝練到極致的“力”之概念,以霸王為中心,轟然爆發。
這不是能量,也不是法則,而是最原始,最不講道理的,純粹的“力量”本身。
酒館裡的桌椅,在“力”的衝刷下,瞬間化為齏粉。吧台後的酒保,六隻手臂交叉在身前,腳下的地麵寸寸龜裂,顯然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老k和那個水晶人,更是被這股氣勢直接掀飛,狼狽地撞在牆上。
隻有雷宙,在這股風暴中,不退反進!
他發出興奮的狂吼,渾身肌肉虯結,戰神的神格被催動到了極致,硬生生頂住了那股仿佛能壓垮一切的“力”,眼中戰意熊熊燃燒。
“好!好!這才像個爺們!”
霸王,緩緩地,從那張已經坐了無數紀元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身軀,仿佛在這一刻,又恢複了當年那頂天立地的雄姿。
他沒有說話,隻是抬起了一隻手,一隻由破爛鎧甲包裹著的手,緩緩地,向著孫夢瑤,一拳轟來。
這一拳,很慢。
慢到連凡人都能看清它的軌跡。
但這一拳,卻封鎖了孫夢瑤周圍所有的空間,所有的法則,所有的時間。
在這一拳麵前,沒有閃躲,沒有格擋,沒有對抗。
隻有……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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