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世人皆以為廉晁已死,唯有丹珠知曉,當年他曾在忘川救下瀕死的廉晁。
丹珠見錦覓絕望,便說:“我帶你去蛇山之巔找廉晁,隻是蛇山凶險,山中禁絕一切法術,隻能步行上山,且有無數靈蛇攔路,你需做好準備。”
錦覓毫不猶豫地點頭。兩人曆經千難萬險,躲過無數靈蛇攻擊,終於在蛇山之巔見到了隱居的廉晁。
丹珠說明來意後,錦覓哀求:“求上神賜玄穹之光救旭鳳,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她不知,廉晁與旭鳳的母親荼姚之間,有著一段深埋的過往。
廉晁與荼姚本是青梅竹馬,年輕時常相伴嬉笑。廉晁心儀荼姚,想娶她為妻,荼姚卻心高氣傲:“你若能尋來世上最絢麗的東西,我便將寰帝鳳翔贈予你。”
廉晁坦言:“你明知我天生不辨顏色,可隻要是你想要的,我定雙手奉上。”
後來天魔大戰爆發,廉晁作為天界大皇子,領兵出征。
他本想打一場勝仗回來,讓荼姚刮目相看,卻沒想到,太微早已與魔界勾結,設下陷阱欲置他於死地。
幸得丹珠及時趕到,將他從忘川救下。
廉晁昏迷數年,醒來時卻得知荼姚已嫁給太微,成了天界天後。
他曾找到荼姚,訴說自己被太微陷害的真相,想帶她遠離朝堂紛爭,隱居避世。
可荼姚留戀太微給的溫暖,更重要的是,她已懷上了太微的骨肉。
廉晁見她眼中滿是幸福,便默默轉身,獨自一人隱居蛇山。
如今,偏偏是他的玄穹之光,能救荼姚的兒子旭鳳,這孽緣終究未能斷絕。
廉晁看著錦覓,要她眼中的萬千色彩也隻是想試探她對旭鳳的愛有多深,見她眼神堅定,一如當年執著的自己,便心軟了,直接將玄穹之光贈予她。
錦覓卻信守承諾,要將自己眼中的萬千色彩換給廉晁,可他們沒想到萬千顏色彙聚一處,竟是透明的。
廉晁接過這顆透明的“色彩珠”,將自己與荼姚的過往,儘數封入其中,托付錦覓:“將此物交給荼姚。”
錦覓與丹珠離開後,廉晁望著遠方,終於放下了心中執念,身軀化作點點微光,消散在天地間——對他而言,這便是最好的解脫。
錦覓回到天界,先將玄穹之光交給太上老君,讓他繼續煉製九轉金丹。
隨後,她來到毗娑牢獄,將那顆封存著過往的透明珠子交給了荼姚,也告訴了她旭鳳並沒有死。
荼姚看到珠子中的畫麵,想起與廉晁的青梅時光,又想起自己為太微付出的一切,終於悔不當初。
她望著珠子淚流滿麵,得知旭鳳沒死後,定定地看了錦覓一會兒,最終放下一切追隨廉晁而去。
而錦覓,因用真身承載玄穹之光,承受不住其強大的力量,早已重傷在身。剛處理完這一切,便眼前一黑,再次昏迷過去。
璿璣宮的午後總是安靜的。潤玉坐在案前,批閱著堆積的天界奏章。
院中的桂樹開得正好,細碎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月瑤正彎腰逗著蜷在腳邊的魘獸——那小家夥的身子蹭著她的裙擺,惹得月瑤輕笑出聲。
李蓮花則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寵溺地看著月瑤逗弄小獸,神色閒適。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一名仙侍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見到院中二人,行了禮,又匆匆往殿內走去。
“發生了何事?”潤玉的聲音從殿內傳來,平靜無波,卻自帶一股威嚴。
仙侍對著潤玉躬身行禮,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啟稟陛下……先天後荼姚,於毗娑牢獄殞落了。”
“什麼?”月瑤和李蓮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
先天後荼姚被囚於毗娑牢獄多日,雖失了天後之位,卻一直安然無事,怎麼會突然殞落?
殿內的潤玉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墨眸微沉:“到底怎麼回事?細細說來。”
“回陛下,”仙侍咽了口唾沫,努力平複著語氣,“小仙方才聽值守的天兵說,是錦覓仙上早些時候去了毗娑牢獄,與廢天後說了些話,之後廢天後便自行潰散神魂,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