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賢哽咽出聲,淚水終於落下:“師父……是自斷經脈而死。”
他閉上眼,回憶起那日的場景,聲音帶著無儘的悔恨:“那天我把殺戒空的事告訴師父後,師父隻是長歎一聲,隨後便將他犯色戒的往事說了出來。
他問我:‘戒空雖非為師所殺,卻因師而死。為師先犯色戒,後又間接釀成殺禍,你是戒律院主持,依律,為師該當何罪?’
我當時隻覺是自己的錯,連忙說:‘師父,這不是您的錯,是弟子的錯!弟子既犯殺戒,便該以死抵命,是弟子有負您的教導之恩,求您恕罪!’
我雙手運功想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卻被師父一把攔住。”
“‘師父?’我當時滿心疑惑。”戒賢的聲音愈發顫抖,
“師父卻對我說:‘你說得對,犯殺戒者當以死抵罪。這一切,都是為師當年一時糊塗種下的因。
若我早把此事說出來,也不會釀成今日的禍事!戒賢,為師有句話要對你說——’
我忙應道:‘師父請講,弟子不敢不從。’
師父看著我,緩緩道:‘為師沒能好好教導你,是為師的錯。日後這相國寺的重擔,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我還想推辭,師父卻打斷我:‘遁入空門,本就該拋卻過往四大皆空,你明白嗎?你要好好的,擔起相國寺的責任,知道嗎?’
我隻能含淚應下:‘師父教導,弟子謹記。’
師父聽了,連說兩聲‘好,好啊’,隨後便當著我的麵,自斷經脈,圓寂了……”
月瑤:“所以你為了相國寺的聲譽,就不斷地殺人?”
戒賢垂首,語氣裡滿是遲來的悔意,卻仍帶著一絲偏執:“是我錯了……,所以我想殺了錦毛鼠,便再無人知曉師父的秘密,相國寺的聲譽也能保住了。”
“你休要狡辯!”戒逸猛地拍案起身,手指直指戒賢,怒喝聲震得殿內燭火搖曳,
“你接連害命,分明是為了爭奪住持之位!今日我定要將你送官究治,還所有枉死者一個公道!”
殿內眾人皆沉默,無人再為戒賢辯解。戒逸見狀,轉身便要叫人去通知官府。
這時,戒賢望著殿外的暮色,聲音低沉而悲涼:“隻可惜……我終究沒能保住師父,也沒能護住相國寺的名聲,實在有負師父臨終前的囑托。”
包拯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是,你錯了,你真的錯了。你從一開始,就誤解了衍悔大師的意思。”
戒賢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愕然,顯然無法理解包拯的話。
一旁的月瑤與李蓮花卻神色了然——他們早已看出,戒賢從始至終都理解錯了衍悔大師自殺的用意。
包拯緩緩道來,將真相一一揭開:“衍悔大師說‘遁入空門,四大皆空,要忘記過往’,他是希望你能放下殺戒空師父的舊事,好好活下去。
他本想將相國寺托付給你,可他太了解你了——他怕你放不下自己的罪孽,怕你將他的死也歸咎於己,更怕你會尋短見。
他知道,相國寺在你心中重逾一切,所以才用‘托付寺院’留住你,盼你能好好活下去。
其實,他早就料到,寺中之事終將傳為笑柄,他唯有以死才能平息風波、保全相國寺的聲譽!
哎,你終究還是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戒賢怔怔地聽完,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裡滿是自嘲與釋然:“多謝包施主……枉我修佛二十載,慧根卻不及你萬分之一。
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無法挽回。”話音未落,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身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三師兄!三師兄!”展昭疾步上前,扶住戒賢的身體,聲音裡滿是悲痛。
“阿彌陀佛……”殿內眾人齊聲誦念,臉上皆是惋惜之色。
最終,悟道大師上前,沉聲安排後續善後之事。
翌日,戒賢的喪禮上,公孫策望著靈前的燭火,輕聲感慨:“人啊,總是這樣。
為了掩飾一件錯事,往往會一錯再錯,最終再也回不了頭。”
包拯點頭,接口道:“佛家常說‘破執’,戒賢大師便是太過執著於維護佛寺的名聲、執著於住持之位,才會一步步踏入深淵,做了這麼多錯事。”
飛燕聽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問道:“那戒賢和尚……他算不算好人?他死後,能不能到極樂世界去呢?”
李蓮花望著遠處飄灑的落葉,語氣平和:“隻要心中有佛,處處皆是淨土。心之所向,便是歸宿。”
月瑤笑著補充,聲音溫柔卻帶著深意:“對啊,而且人從來不能用單純的‘好’與‘壞’來判斷。
人是這世間最複雜的生物,一個人的‘好’與‘壞’,在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同的答案——這答案,終究隻能在你自己的心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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