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瓜蔞製劑致腸梗阻)
驚蟄淩晨,春雷在雲層裡悶響,市第一醫院急診科的地麵還泛著雨水的潮氣。60歲的張大爺被推進搶救室時,雙手死死抱著肚子,額頭冷汗直冒,呻吟聲斷斷續續:“疼……腸子像被石頭堵住了……”他兒子舉著ts集團“瓜蔞通便膠囊”的瓶子,標簽上“天然植物通便,無依賴”的字樣格外刺眼。
蘇懷瑾掀開簾子,看見患者腹部膨隆如鼓,叩診呈鼓音,x線片上腸管擴張積氣,典型的機械性腸梗阻。搭脈時關脈沉實如石板,尺脈弱得像遊絲,舌紅苔黃厚燥,正是陽明腑實、陰液不足之象。“立即胃腸減壓!”她翻開膠囊說明書,每日劑量寫著“3粒次,每粒含瓜蔞仁30g”,瞳孔驟縮——藥典規定瓜蔞仁內服每日上限10g,這相當於一次服用90g生瓜蔞仁!
“大爺,這藥吃了幾天?”蘇懷瑾碾碎膠囊,裡麵是淡黃色的生瓜蔞仁粉,還帶著未去淨的殼。張大爺的兒子急得直跺腳:“三天!廣告說便秘越重越要多吃,誰知道拉了兩次後突然不拉了,肚子脹得像氣球……”
治療室裡,蘇懷瑾親自調配大承氣湯:“瓜蔞仁必須炒過才能用!”她抓起炒瓜蔞仁演示,“文火炒至微黃色,去殼取仁,這樣潤而不瀉。生瓜蔞仁含大量油脂,一次30g相當於喝了半碗花生油,腸道根本受不了!”
灌腸液灌進去的瞬間,張大爺疼得渾身抽搐,蘇懷瑾一邊安撫一邊盯著監護儀:“忍住,這是在幫腸子把‘油泥’衝出來。”想起《本草綱目》裡“瓜蔞仁炒用,不爾令人瀉”的記載,她恨不得立刻查封ts集團的生產線——為了節省炒製成本,他們居然拿患者的腸道當試驗田。
淩晨三點,腸梗阻稍有緩解,蘇懷瑾剛坐下喝口涼水,辦公室門被推開,ts集團ceo陳永年帶著兩個黑衣人站在門口,手裡捧著個檀木箱子:“蘇主任,久聞您在找祖父蘇敬之的《江南本草》孤本,在下恰好收藏。”
箱子打開的瞬間,蘇懷瑾的呼吸頓住——泛黃的紙頁上是祖父的字跡,卻透著股焦糊味。她指尖劃過紙邊的焦痕,突然冷笑:“陳總,300年前的古籍會有打印機油墨味?而且我祖父習慣用徽墨,您這墨色分明是現代工業墨汁。”
陳永年的臉色變了變,很快恢複笑容:“蘇主任果然敏銳,不過您不想知道當年誤診案的真相?”他湊近一步,身上的雪茄味混著寒意,“隻要您停手,我能讓所有不利於蘇老的記錄消失。”
蘇懷瑾猛地站起來,檀木箱蓋“啪”地合上:“我祖父行醫五十年,唯一的‘汙點’就是被你們偽造的病曆。”她摸出手機,剛才的對話早已錄音,“您送來的‘孤本’,正好給公安部經偵局當證據。”
回到搶救室,張大爺的腸鳴音終於恢複,腹部鬆軟了些。蘇懷瑾看著他床頭的空藥瓶,突然想起上個月在ts集團倉庫看到的監控——工人們把生瓜蔞仁直接倒進粉碎機,連篩選去殼的工序都省了,所謂的“通便膠囊”,不過是廉價生仁粉灌裝機的產物。
“蘇醫生,我是不是快死了?”張大爺虛弱地問,眼裡泛著恐懼。她輕輕搖頭,指著煎藥機裡的炒瓜蔞仁:“放心,炒熟的瓜蔞仁就像溫和的清潔工,慢慢把腸道裡的‘垃圾’帶走。以後記住,帶‘仁’的中藥,能炒的絕不能生用。”
清晨的藥事管理會議上,蘇懷瑾展示著炒瓜蔞仁與生瓜蔞仁的對比:“看清楚,生仁含油率60,炒後降至30,這就是《醫宗金鑒》說的‘攻下藥必明炮製’。ts集團不僅生仁入藥,還超劑量9倍,這不是治病,是蓄意製造腸梗阻!”
散會後,陳科長發來消息:“ts集團的瓜蔞仁供應商招了,他們從榨油廠收購黴變的生瓜蔞仁,反正炒不炒沒人查。”蘇懷瑾捏緊手機,想起祖父在手稿裡寫的“瓜蔞仁必選山東產,飽滿無黴,炒時忌用鐵鍋”,這些基本準則,在ts集團眼裡一文不值。
中午,她收到一個匿名快遞,裡麵是半張燒焦的手稿殘頁,正是祖父記錄瓜蔞炮製的部分,焦痕邊緣有ts集團的文件編號。“他們在監視我。”蘇懷瑾對著監控鏡頭冷笑,把殘頁拍照發給陳科長,“順藤摸瓜,查他們的焚燒爐。”
驚蟄的雷聲越來越近,蘇懷瑾站在中藥房的炒藥鍋前,看著實習生翻炒瓜蔞仁,金黃的仁粒在鐵鍋裡跳動,香氣四溢。突然,手機震動,是張大爺兒子發來的視頻——ts集團的宣傳車停在醫院門口,大屏幕循環播放“蘇懷瑾阻撓中醫藥發展”的謠言。
“蘇主任,外麵有人鬨事!”護士跑進來,聲音帶著顫抖。蘇懷瑾整理白大褂,從抽屜裡拿出祖父的行醫執照複印件,上麵蓋著1985年的紅色公章:“走,去告訴他們,真正的中醫藥,容不得你們糟蹋。”
急診室外,鬨事者舉著“蘇懷瑾包庇假藥”的牌子,蘇懷瑾直接站到宣傳車前,舉起炒瓜蔞仁與ts集團的生仁粉:“他們用生瓜蔞仁致腸梗阻,卻說是中醫無效!”她指向張大爺的病床方向,“那位大爺差點腸壞死,這就是你們說的‘天然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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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漸漸安靜,有人認出她是新聞裡的“假藥終結者”。蘇懷瑾乘勝追擊:“瓜蔞皮利氣,仁潤腸,炒用止瀉,生用致瀉,這是《本草便讀》的鐵律。ts集團改了炮製、改了劑量,卻把鍋扣給中醫,你們敢不敢讓我查你們的生產線?”
鬨事者麵麵相覷,突然有人喊:“她收了ts集團的錢!”蘇懷瑾冷笑,播放陳永年送假手稿的錄音:“聽聽,他們用偽造的古籍賄賂我,卻拿患者的命換利潤。”
夜幕降臨,蘇懷瑾在辦公室整理瓜蔞的炮製規範,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玻璃碎裂聲。衝出去時,中藥房的炒藥鍋被砸爛,地上散落著生瓜蔞仁——和ts集團膠囊裡的一模一樣。
“蘇醫生,這些人簡直瘋了!”老張拿著掃帚趕來。她蹲下身,撿起一顆生瓜蔞仁,表麵的黴斑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們越瘋狂,越說明我們快挖到核心了。”想起陳永年提到的“誤診案真相”,她突然意識到,ts集團的目標不僅是假藥,更是要徹底抹黑中醫藥的炮製智慧。
手機震動,陳科長發來ts集團的財務報表,“瓜蔞通便膠囊”的利潤率高達987,而生產成本裡,炮製工序的費用為零。蘇懷瑾在病程記錄裡重重寫下:“炮製之失,失在良心;劑量之過,過在貪婪。ts集團的每一粒假藥,都是釘在中醫藥發展史上的恥辱釘。”
窗外,驚蟄的第一聲雷炸開,春雨傾盆而下。蘇懷瑾知道,這場與ts集團的戰爭,即將進入最激烈的階段。而她手中的炒瓜蔞仁,不僅是治病的藥材,更是刺破假藥黑幕的利刃——隻要炮製規範還在,中醫的良心就不會倒。
公安部經偵局在ts集團的焚燒爐灰燼中,發現了完整的《江南本草》殘頁,紙張年份鑒定為1990年,與蘇敬之去世時間吻合。而殘頁上的內容,正是祖父當年記錄的“瓜蔞仁炒用止瀉”的獨家炮製法,證明ts集團不僅造假,更涉嫌文物盜竊與學術剽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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