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次日,杭城市第一醫院康複科的玻璃門被撞得哐當作響。程序員張晨佝僂著背,左手托著右肘,像隻折翼的鳥踉蹌著進門,右上肢無力地垂在身側:“醫生……胳膊抬不起來了……”他的工位同事舉著ts頸痛消貼的包裝袋,上麵“快速止痛,三天見效”的字樣被汗水洇濕。
蘇懷瑾快步迎上去,觸診發現三角肌明顯萎縮,皮膚表麵色素沉著呈網狀,這是長期外用刺激性藥物的典型表現。脈象弦細而澀,尺脈弱如遊絲,舌質淡紅、苔薄白——肝血不足、筋脈失養的征象再明顯不過。肌電圖報告顯示神經源性損害,頸椎ri示頸56椎間盤突出,但更讓她心驚的是血清肌酸激酶ck)高達1200u,遠超正常上限。
“貼了多久?”她掀開患者後頸,膏藥殘留的辣椒堿氣味刺鼻,局部皮膚泛紅脫屑。張晨聲音發顫:“每天兩片,貼了三個月,開始挺有效,後來脖子越來越僵,今早突然拿不住鍵盤……”實習生小林遞來毒理報告,她掃過檢測項:辣椒堿超標4倍,利多卡因含量足以麻痹神經,更檢出ts專利成分tc23,專門破壞骨骼肌細胞線粒體。
“準備芍藥甘草湯,”蘇懷瑾語氣急促,“白芍30g酒炙,炙甘草15g,加木瓜12g,必須用陶罐濃煎。”轉頭對康複師,“低頻電刺激萎縮肌群,針灸頸夾脊、曲池、合穀,施補法。”她知道,ts集團又玩起了老把戲——用強效鎮痛成分掩蓋病情,實則加速肌肉失養。
深夜的實驗室,肌肉活檢結果讓蘇懷瑾寒毛直豎:肌纖維排列紊亂,線粒體腫脹破裂,與ts集團“骨骼肌損傷實驗”的病理模型完全一致。更關鍵的是,頸痛消貼的包裝二維碼鏈接到一個雲端服務器,實時上傳的疼痛數據正源源不斷彙入ts“智能頸椎儀”的研發係統。“他們在訓練設備的電刺激參數,”她對小林耳語,“先用藥損傷肌肉,再賣高價儀器,這是連環套。”
淩晨三點,康複科突然斷電。蘇懷瑾摸黑衝進治療室,手電筒光束照見兩個黑衣人正在拔除張晨的肌電電極。“住手!”她抄起針灸盒砸過去,對方轉身時袖口的毒蛇紋身一閃而過——又是ts集團的爪牙。混亂中,她搶到半張紙條,上麵寫著“tc23已激活,目標hab1402”,這正是224章林小羽的同款基因標記。
天亮時,藥監局的突擊檢查來了。為首的科長晃著整改通知:“接到舉報,你擅自使用有毒中藥白芍,導致患者肌肉萎縮。”蘇懷瑾冷笑,甩出毒理報告和ts集團的專利文件:“tc23成分誘導線粒體損傷,和你們頒發的生產批號相同,還要裝糊塗?”科長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甩下一句話:“蘇懷瑾,你最好收斂點。”
上午的軟組織疼痛會議上,蘇懷瑾展示張晨的病理切片:“頸痛消貼違背‘肝主筋’的中醫理論,用辣椒堿強行擴血管,看似止痛,實則耗傷肝血。”她舉起芍藥甘草湯的飲片,“白芍養血,甘草緩急,酒炙後增強活血效果,這才是‘酸甘化陰’的正法,而不是用化學刺激劑搞破壞。”台下,ts集團的醫藥代表悄悄離場,手機屏幕閃爍著“啟動心腎模塊”的指令。
下午,張晨的基因檢測報告出來了,hab1402基因陽性——這正是ts集團“骨骼肌纖維化計劃”的核心靶點。蘇懷瑾突然想起226章的病案導入,企業高管吳明輝的心臟問題,兩者的基因標記竟有重疊。“他們在按基因圖譜係統性攻擊肝經,”她喃喃自語,“從食管到骨骼肌,下一步該輪到心腎了。”
黃昏,護士站傳來騷動。張晨的母親舉著手機哭喊:“ts官網說我們訛詐!”屏幕上,ts集團發布聲明,稱患者“自行超量用藥”,並配圖偽造的膏藥使用記錄。蘇懷瑾握緊拳頭,這招栽贓陷害,和223章對付李建國如出一轍。她撥通記者朋友的電話:“該曝光他們的‘損傷設備依賴’鏈條了,頸痛消貼、智能頸椎儀,都是同一套劇本。”
深夜,蘇懷瑾在辦公室整理資料,祖父的《本草綱目》突然滑落,露出夾層裡的泛黃照片。2002年的ts實驗室,祖父與創始人站在芍藥甘草湯的配方前,旁邊標注“骨骼肌模塊:tc23原型”。她的手指劃過照片,終於明白,ts集團的每一步,都是對祖父“經筋理論”研究的扭曲——他們不是在治療,而是在按《黃帝內經》的“肝主筋”理論,精準摧毀人體運動係統。
手機震動,一條匿名短信發來:“蘇懷瑾,tc23隻是前奏,心腎康裡的tc42已經啟動,你的芍藥甘草湯,能接住心腎的火攻嗎?”附帶著226章吳明輝的心電圖報告,頻發室早的波形,像一條毒蛇盤繞在心臟上。
她站起身,望向窗外ts集團的大樓,頂層的“基因編輯中心”幾個字在夜色中閃爍紅光。那裡,無數個培養皿裡的心肌細胞正在tc42的刺激下異常跳動,而這些數據,正通過心腎康的膠囊,源源不斷彙入“人工心臟電生理芯片”的研發係統。
“來吧,”蘇懷瑾低聲說道,握緊手中的芍藥甘草湯配方,“你們按三陰三陽搞破壞,我就按五行生克來破局。”轉身走向病房,張晨的上肢肌力稍有恢複,而他床頭的ts健康手環,正閃爍著數據上傳的藍光——那是戰爭還在繼續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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