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口徑的手.槍。”鬆田陣平不著痕跡地收回看視線,口吻嚴肅,“死者身上有很多傷痕,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二十三歲,剛大學畢業。雖然法醫還沒有得出結論,但初步斷定是與穿透脖子的槍傷有關。”
“這種子彈像針一樣紮進人的身體,既……”
“既不會讓人很快死亡,又能達到折磨的目的。”
在鬆田陣平的凝視中,望月秋彥很快接上他的話。
“對吧?為了融入大家,我也是看過很多指南的。”
“哦~”鬆田陣平哂笑,揚了揚眉梢,“那你也應該知道這是黑手黨的常用武器,有什麼頭緒嗎?”
“我哪知道。”望月秋彥低頭,翻出手機上的聯係人列表,“死者不會還姓太州吧?”
“高木提前告訴你了?”鬆田陣平眯起眼。
“電視裡經常放他們的新聞。”望月秋彥搖了搖手機,“突然想起來早上走得急,忘了把弟弟叫起來上學了。”
望月秋彥說完,單手插兜,快步往人少的方向走了幾步。
鬆田陣平仍在盯著他,他確實如降穀零所說有著敏銳的直覺,小田見勢不妙,急忙下車假裝問路。
“長話短說。”
趁著這個空檔,望月秋彥撥打了太宰治的電話,“太州會的那位兒子女兒都是障眼法,中也和芥川還在外麵調查,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借由他兒子的名號對港口黑手黨發動攻擊,我回來要一個小時,你先回武器庫,務必保證……”
“這不是望月先生嘛。”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
“聽聞你和[人間失格]不合,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望月秋彥準備好的措辭又被咽回肚子裡,他盯著腳下爬過的螞蟻,再開口時語氣冷漠。
“太宰呢?”
“死了唄。”
“冒昧了,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沒人告訴你,談判的時候要保持禮貌嗎。望月先生,等你加入太州會,我就告訴你人間失格的下落怎麼樣?”
望月秋彥笑了笑,聽見這話也不生氣:“為了一個太宰,你就覺得我會背叛港口黑手黨?”
其實太宰怎麼樣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差彆,但太宰要是死了,港口黑手黨會動腦子的人就少了一個,給他提供分數的人也少了一個。
望月秋彥歎氣,覺得還挺麻煩的。
要不然他現在坐直升機回去把所有人殺了?合理支出,森先生想必也不會怪他。
【懷柔政策!您懂什麼是懷柔政策嗎!】
係統震驚,企圖搖晃自家宿主惡毒的腦袋。
【您現在本質上可是警察!我們當然是要宣傳love&peace!】
那麼事情就又回到了高木當初那個二胎家庭的問題。
望月秋彥用鞋尖碾了碾腳下的螞蟻,聽到係統又扣了他一千積分。
“六月十九日。”
“……什麼?”
在對麵黑手黨的質問聲中,望月秋彥倚著路邊的欄杆,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
“那天不是忘了你的生日,分部出了點意外,我被炸傷後就在醫院休養,因為實在有點醜,所以沒讓森先生告訴你。”
“到底是……”
“禮物就在地毯下麵的第2條地道裡,還有祝賀你成為乾部候選的。”
“老大!這個人好像不是在和我們說話?”
“太宰,你也差不多該消氣了吧。”
望月秋彥輕笑,嗓音和黑手黨們的疑問聲混在一起。
“他們可是請求我加入誒。”
“……”
短暫的寂靜過後,是連綿不斷的槍響。
望月秋彥等了會,隱約聽到廣津和太宰彙報的動靜。緊接著,是皮鞋拍打地麵的聲音。
渾身是血的太宰治就這麼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我的電腦壞掉了。”太宰治說。
望月秋彥:“給你報銷?”
“第2條地道裡沒有禮物,前天去過。”
“這不是交給織田君保管了嘛。”
望月秋彥說著,意味深長道。
“上次你提到織田君以後,我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失職。他的脾氣還蠻好的,還和我講了很多你最近的事。”
“是嗎。”太宰治口吻揶揄,語氣卻比雪還要冰冷,“了解我的個人生活好像不在你作為輔佐官的職責範圍內。”
“是作為你監護人的職責。”
望月秋彥的唇角勾起,笑意像是悶在喉嚨裡,輕得撓人心癢。
“抱歉,太宰君,原諒我吧?”
“我也是第一次接手這麼多工作,還要學很久呢。”
太宰治身上的血包還在往下淌著血。他看著手機裡望月秋彥的定位,單腳用力,輕而易舉地踩碎了剛才對對方發出邀請的男人的手掌。
[人物,太宰治,心動值+1]
[當前心動值:32%]
[支線:黑與黑的碰撞01,進度99%]
太宰治這回安靜了很久,久到鬆田陣平走過來,望月秋彥掛斷電話的前一秒才發出聲音。
“望月,你也沒大我幾歲。”
港口黑手黨的黑色幽靈眯著眼,氣定神閒地答道。
“我好像沒承認過你是我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