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
“你瘋了嗎?!”
冷一晴大喊著,似乎想通過聲音將外麵的士兵喊進來。
不過她喊了很久,外頭也沒有任何動靜。
仿佛牢房裡的聲音被隔絕,沒人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你不能殺我!”
她滿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們要是發現我死了,還是被你用異能殺死的,許靈絕對不會是把你做實驗那麼簡單!你絕對活不了!!”
花月照的手心凝聚著一股淡色的金光,在她的歇斯底裡中慢悠悠地靠近。
“所以呢?”
看著她手中從未見過的金色異能,冷一晴僵住了臉色,這應該就是她身上那極其稀有的異能!
她真好運啊!
可為什麼異能鎖根本對她就沒起作用?!
那把異能鎖縱使是6級以上的實驗體都能封住異能,不可能失效的啊!
冷一晴一瞬間腦子裡想過很多,但她怎麼也想不通。
當那彙聚著金光的手指慢慢地按在她的頭頂時。
一時間,一股溫暖的陽光撫摸著她的記憶,冰冷的腦海裡翻湧著久遠的浪潮,將她的雙眼淹沒。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八歲的時候第一次目睹自己的父親用殘忍的手段殺掉了敵對家族的首領。
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撫摸著她的臉。
狠厲的表情夾雜著微不可見地溫柔。
“一晴,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是你死我活的。”
“隻有爬到更高的位置上,掌握更大的權力,才能讓自己多苟延殘喘一會兒。”
“那父親,你也會死麼?”
那天,他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這一生的結果,低下頭沒有回答。
但很快這個問題她就親眼目睹了答案。
父親死的那天,倒在血泊裡,同樣沾滿鮮血的手撫摸上她的臉。
隻不過以前是彆人的。
現在是他的。
“一晴,如果你這一生曾到達過自己想要的高度,或者在死之前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死一點也不可怕。”
“那你……到達了自己想要的高度了麼?”
“沒有……”他氣若遊絲道,“權力是迷人的,想要的隻會越來越不容易滿足。”
“但是我在死前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他掩護了自己的女兒逃跑,替她擋了刀。
“死的比我光彩些。”
父親的話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她的眼神漸漸從驚恐變得凝重。
“你對我做了什麼?”
花月照收回了手,腦海裡的信息又得到了擴充:“隻是讀取了你的記憶而已。”
“我說了,你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我能自己【感知】。”
“感謝你今晚送上門來,省的我還要自己溜出去轉悠。”
“你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她再次靠近,可現在,冷一晴的臉上已經冷靜了很多。
“你殺了我,不怕自己惹麻煩麼?”
花月照晃動著手心的暗光。
“放心,他們不會知道你死了。”
“我會讓你……死地悄無聲息。”
“連你的屍體都不會被發現。”
“……”
冷一晴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了父親最後的那句話。
死地光彩些。
嗬。
父親。
這種死法對於我們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來說,是根本做不到的。
她絕望又坦然地看著花月照,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
成王敗寇,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