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唐糖坐在輪椅上,一旁坐著律師,律師正在跟警察溝通著什麼。
唐糖麵色冰冷,因為用力而發白的指節,暴露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有人為唐文海重新上訴,表示唐糖這些年患有精神疾病,所提供的證據存在捏造和幻想的嫌疑,要求重新審判。
唐糖提供的證據沒有問題,但是她患有精神疾病是有病例的,並且對方還調查出她的媽媽蘭馨也患有精神疾病,一口咬定她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在誣陷親大伯唐文海。
看著眼前警方一副公事公辦,卻擺明了偏向唐文海的嘴臉,唐糖氣得咬牙,想要不管不顧掀了這桌。
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
這些人,在試圖激怒她!
三年本來就已經很便宜唐文海了,可如今竟然有人想要讓唐文海被無罪釋放。
這簡直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唐小姐,不論如何,唐文海先生也是你的親大伯,血濃於水,這麼趕儘殺絕是不是太絕情了?”一位警察看向唐糖,眼神中儘是不滿。
唐糖眼神很冷地盯著這位警察:“他下毒謀害我,是事實,你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不看在血緣親情上,放過我?”
“警官,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我命大,不是因為他的仁慈。”
交談了半個小時,律師精疲力竭,唐糖帶著律師離開了警察局。
“唐小姐,這些人,似乎都在有意偏向唐文海。”
半個小時的交談,警方避重就輕,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偏偏律師提出的每個問題他們又都有回應。
y國勢力分布明確,律師明白這是有其他勢力出動了,想要強勢解決。
律師為難地看向唐糖,他不想摻和,這種案子,一不小心是要送命的。
“唐小姐……”
唐糖側眸:“你怕了?”
律師羞愧地垂下頭:“抱歉,被告人身後,恐怕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唐糖擺了擺手:“你走吧,該你的報酬我會讓人結給你。”
“多謝唐小姐。”
律師離開,唐糖坐在原地,看著路邊來往的車輛,眼睛一眨不眨,周身好似被寒氣所籠罩。
半晌,唐糖操縱輪椅,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車子停下,唐糖沒有帶人,而是自己一個人下車,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抬眸望著麵前熟悉的建築,她心中百感交集。
十五年了,她在愛丁堡生活了十五年,卻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唐糖調查過,這棟彆墅,自從他們一家出事後,就一直沒有人居住,而唐文海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也沒有出手把這個房子給處理掉。
因為常年無人打掃,原本裝潢漂亮的彆墅充滿了頹靡,處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
大門上了鎖,唐糖正擰眉思考應該怎麼打開時,一陣風吹過,鏽跡斑斑的門鎖哐當一聲,竟然自己掉落了。
灰塵被風揚起,嗆得人呼吸難受,她捂住口鼻,雙眸眯起,緩緩走進彆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