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唐糖看了好半晌,最後終於忍不住,將額頭貼在唐糖手背上,低聲道:“唐糖,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我快要承受不住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唐糖……”
安晨晨嗓音哽咽,一滴清淚終究是沒能忍住,從眼角滑落,滴在唐糖手背上。
吳齊說,唐糖的病症並非無解,但是唐糖始終不醒,身體機能會下降倒退,這對唐糖的情況很不利。
若是唐糖再不醒來,隻怕身體支撐不到解藥被研製出來的那天。
人生二十幾年,安晨晨從未如此無助過。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躺在病床上的愛人蘇醒過來。
他隻能每天不住地祈禱,祈禱神明保佑,祈禱老天垂憐……
除此之外,安晨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他無法想象失去唐糖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他隻知道,光是想到唐糖會有逝去的可能,他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唐糖,唐文海死了,唐伯父的身體也在逐漸恢複,你答應過我等唐伯父恢複了,就跟我在一起的,難道你要食言嗎?”
安晨晨抬起頭,看向唐糖:“這次你要是食言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唐糖,你睜開眼睛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安晨晨雙眸漆黑無比,看不見一絲光彩。
聞時延站在門外,看著門內的一幕,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唐糖久久不醒,除了必要的醫治外,安晨晨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唐糖,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唐糖身邊。
雖說這是聞家地界,可聞時延卻沒有任何身份可以阻止。
他隻能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躲在陰暗的地方嫉妒著安晨晨可以肆無忌憚,光明正大地陪在唐糖身邊。
拳頭攥了攥,聞時延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後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安晨晨眼皮都沒動一下,依舊拉著他的手一動不動。
聞時延拿出銀針,走到他身側:“讓讓,我要給唐施針。”
安晨晨動作輕緩地放下唐糖的手,旋即往旁邊挪了挪。
聞時延抿了抿唇,開始給唐糖施針。
等待拔針的過程,他看向蔓延紅血絲的安晨晨,最終還是沒忍住道:“看你現在這個胡茬邋遢的模樣,唐要是醒來估計都要被你嚇暈過去。”
安晨晨一愣,動作都有些遲緩:“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聞時延有些氣惱自己多嘴,安晨晨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就讓唐醒來看到安晨晨這個模樣,然後再厭棄安晨晨最好。
他臭著臉道:“不知道,師伯公和我爸說,唐隨時都有可能醒來。”
安晨晨眼眸微亮,身上的頹靡之氣也散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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