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療養院的日子,除了唐糖和照顧他的護工,唐文斌再沒有接觸過其他生人,久而久之他覺得這就是他的生活,失去的記憶也變得可有可無。
唐糖失憶過,她能夠理解爸爸的想法。
她柔聲道:“沒關係,不著急的,要是爸爸不想恢複也可以不恢複,就這樣也很好。”
唐文斌看了一眼唐糖,在醫院做康複的這段時間,唐家風波不斷備受關注,他也大致了解到了唐糖這十幾年究竟經曆了什麼。
被下藥,被算計,被毒害……
孤身一人,無依無靠。
過往唐糖來療養院看自己時的種種回憶在腦海中劃過,唐文斌沉默著,心卻開始動搖了。
眼前這個女孩是他的女兒,他已經虧欠了女兒十六年,現在已經恢複了健康的身體,在這世上除了女兒他再無親人。
安晨晨和唐糖都耐心地在一旁等著,誰也沒有催促。
半晌後,唐文斌終於下定決心,再抬眸時眸中帶著堅定。
“我想恢複記憶。”
頓了頓,他看向唐糖,說出了自己在心中憋了許久的話:“唐糖,這些年辛苦你了,不論我的記憶能不能恢複,我都想分擔你肩上的責任。”
唐糖這些年過得太苦,他清楚若不是為了自己,依照唐糖的能力,就算是跑也是可以的。
趁著他還有力氣,腦袋還清醒,他想要儘自己的能力讓唐糖以後過得輕鬆自在些。
聽到這話,唐糖鼻尖一酸,眼眶瞬間紅紅的。
這一刻,她覺得過去十幾年的堅持和付出是值得的。
“不辛苦,謝謝爸爸。”
唐文斌有些不習慣這種煽情的場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低下頭去喝茶。
聽到這個答案,安晨晨也很開心。
這樣唐糖身邊就多了一個愛她的親人。
他一邊給唐文斌斟茶,一邊道:“心理醫生那邊我已經聯係好了,既然唐伯父決定好,那我明天就讓人來一趟,先做個全麵的測試和檢查。”
唐文斌對這些不了解,隻是點頭應著:“好。”
次日。
知道今天心理醫生要來,唐文斌早早就起來等著了,心裡難免感到有些緊張。
心理醫生是個混血,為人風趣幽默,一出現隻用了幾句話就令唐文斌不自覺放鬆了下來。
不知不覺,唐文斌開始跟心理醫生聊起了天。
十分鐘後,心理醫生看向安晨晨,依舊是輕鬆愉悅的表情:“安先生,他的情況還不錯,符合做催眠的條件。”
安晨晨點頭:“那就有勞了。”
心理醫生笑而不語,跟安晨晨給的好處比起來,不算什麼。
唐糖在y國上層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對各界名人都比較敏銳,也大多都認過臉。
看到心理醫生時,她不由得感到驚訝,沒想到安晨晨竟然能把這位心理學界的大拿給請過來。
這下她是徹底放心了,有這位大拿在,爸爸肯定不會出事的。
她看向安晨晨,眸光閃了閃。
心理醫生和安晨晨、唐文斌、唐糖三人一起來到了一個采光很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