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顧胤正寫著什麼。
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公寓的寧靜。
他放下手裡的筆，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打電話的人，讓他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內。
唉，顧胤無奈地接通了電話。
“思霖，你又想當我助理了？”顧胤問。
因為熱搜，葉思霖天天都想著贖罪，國慶放假都沒陪女朋友，直接跑來給他當起了助理。
好不容易開學了，這未來醫生也要回去上課了，顧胤還以為自己能清靜一陣子，沒想到這電話又打來了。
電話那頭的葉思霖全然沒察覺到顧胤的無奈，直接道：“沒錯，今天請你吃飯！我和尤遠打算來你家吃，紀元也趕過去了。”
尤遠的聲音也從電話裡傳了過來：“阿胤我們來啦！”
顧胤心累：“我家裡沒吃的，還有你今天晚上不是還有課？”
葉思霖不在乎地回答：“沒事，我們帶了吃的，時間來得及。”
顧胤有些無奈，繼續勸道：“思霖，網上那事早就過去了，你都給我當了這麼久免費助理，夠啦，你還是好好上課吧。”
他實在不明白這家夥，怎麼在道歉這件事上這麼死心眼。
餘倩在網上的發言，怎麼也不該全怪到他頭上。
葉思霖笑了笑說：“那要是你想請，我們也不介意，不過今天就算了，我們東西都買好了。其實今天是紀元想聚聚，前幾天他一直在越城，所以想趁著開學前一天，大家一起吃個飯。”
一頓飯下來，顧胤知道了，最不對勁的人該是紀元。
今天明顯安靜了許多，但收拾殘局的時候動作卻格外麻利。
很好又來個居家型的贖罪小能手。
沉默片刻後，顧胤決定還是當個知心大哥好了。
他問道：“說吧，你今天是打算接思霖的班，也給我當助理了？”
紀元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你需要助理嗎？我可以的！”
顧胤無奈地扭頭，不想再看他一眼，果斷拒絕：“不需要！”接著又問道：“所以你為什麼突然也這樣了，在學校裡聽到什麼了？！”
雖說這是個疑問句，但顧胤的語氣卻肯定。
紀元故作遺憾地說：“啊，我還想著給你當助理，就能去看看其他明星呢，看來隻能跟著你這個大明星咯。”
顧胤看他在那兒演戲。
紀元就是戲多，要是不學語言，進娛樂圈說不定更適合。
“我也不想要你這個助理。”顧胤無語地說道。
紀元還在那兒不依不饒，顧胤直接拆穿他：“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紀元這才認真起來，誠懇地道歉：“阿胤，其實這事怪我，我不該給葉思霖牽線找女朋友，不然你也不會認識餘倩。”
顧胤想了想，說道：“不會的。”
餘倩和紀元是同班同學，就算沒有葉思霖這層關係，他們遲早也會碰麵。
一心想進娛樂圈的人，在利益的誘惑下，總會想儘辦法製造話題。
餘倩這種做法，就像是在流量的賭桌上孤注一擲，贏了能盆滿缽滿，輸了就會萬劫不複。
但她起點就不對，那結局注定難以圓滿。
所謂的“黑紅經濟”，又怎麼可能是一句輕飄飄的“黑紅就是紅”所能概括的？
外界總認為，娛樂圈裡的黑紅也算紅。
不少人幻想，不是很多人隻要卷入“罵戰”，就能年入百萬，那是不是她們也可以搖身一變實現流量變現。
他們一廂情願地覺得，認為負麵討論就等同於算法推薦，一些爭論性就能帶來傳播裂變。
最後隻要來個反轉劇情，簡單道個歉就能收獲同情與支持，擁有長久的熱度。
總以為輕鬆靠話題引導就能輕易掌控輿論走向。
然而，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黑紅靠的是營銷，而且前提是自身的“紅”能壓過“黑”，這才配得上“黑紅”二字。
要是一個還沒在娛樂圈發展的素人，想走這條路，那根本就行不通。
一個人如果“黑”大於“紅”，那這些都隻能算是負麵信息。
負麵信息一旦多了，大眾對她的印象會很有勸退感。
娛樂圈的藝人好歹還有作品，被大眾看到。
可一個毫無作品的純素人，根本沒有承受單方麵網絡暴力的能力，也玩不起這種博眼球的手段。
“什麼不會？”顧胤斬釘截鐵的話語，讓紀元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是說，她有那樣的想法，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難免會有疏忽。但現在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紀元悶悶道：“我今天聽到她說，被罵一頓能漲20萬粉絲，還挺好的。”
顧胤忍不住歎氣，這幾個朋友果真是原主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直到現在他才發覺，他們幾個都是自責型人格。
尤遠是這樣，葉思霖也是。
原本他以為紀元不會如此，現在看來，他也沒能例外。
明明看著是個開朗的人，實際上也是個高敏感的。
“阿元，我特彆喜歡這樣一句話：要是黑紅流量真能輕鬆變現，那國家公民從小所接受教育培養出的美好品質都將變得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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