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也有些自責。
奶奶昨天就把那醬菜給做好了，他本來都用瓶子給打包好了的。
想著先放到冰箱裡省得屋裡地暖溫度太高導致變質。
等季澤來了再拿出來。
結果敲門聲一起，三個人著急忙慌地往車上拿東西，硬是把那醬菜給忘了。
車子都開出二裡地了，奶奶想著剛才拿東西的時候沒看到，隨口問起來。
爺爺一拍腦門，“壞了壞了，放冰箱裡忘記拿出來了。”
“我不管，反正你必須給小蘇送過去，我不能說話不算數的，都說要給人家做的，再讓人家小蘇覺得我言而無言。”
奶奶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爺爺不給她把事兒給解決了，決不罷休”的冷漠態度。
“好好好，我明天再去送。”
爺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笑嗬嗬地主動站好認打。
季澤輕踩油門，汽車緩緩地向前行駛著。
他從後視鏡裡看爺爺奶奶兩個人打打鬨鬨的互動場景，居然覺得格外有愛。
幾十年了，兩個人就是這樣過來的。
奶奶脾氣性子強硬些，可能是年輕時候工作留下的習慣，總是習慣指使爺爺乾這乾那。
可爺爺從來都毫無怨言。
而是笑嗬嗬地乾著奶奶給他布置的活兒，有時候還會偷偷跟季澤說：“奶奶是咱家的老大，以後給咱倆布置活兒，你跟著爺爺一起乾，乾得好爺爺給你買雞腿吃。”
那時候的季澤不過十幾歲，但是卻清醒理智得很。
他擺擺手後退兩步。
“爺爺，那是奶奶讓你乾的活兒，我可不乾，而且我不愛吃雞腿，我喜歡喝牛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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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湯，對，爺爺給你買牛肉湯喝。”
“那我考慮一下吧。”
……
季澤笑著，溫言安慰起爺爺來。
“不用了爺爺，你們帶的那些東西都夠我們吃好久的了。再說了，前幾天帶回去的東西都不知道玥玥吃完了沒有……等我過幾天有空了，再帶玥玥回去拿。”
奶奶的心情這才稍微舒暢了些。
將視線轉向窗外，看著離葉海嵐山越來越近，心底的愉悅慢慢被勾起來了。
也不再去想那被忘在冰箱裡的醬菜了。
反而是季澤，忽然想起了周牧。
他看了眼窗外，徐徐出聲。
“對了爺爺奶奶，周牧那小子，本來還想讓我給你們帶點年貨回來的，結果我這回來的時間太緊就沒等得了他……我估計，年前肯定還要來一趟的。”
彆看對著周牧沒個好聲好氣。
但是這份真誠的心，他還是要代為好好轉達的。
奶奶從窗外收回視線，往前弓了弓身子。
“哎呦，小周這孩子真是的，當初就來咱家吃了那麼幾頓飯，這都送多少年東西了，年年來，你不在的那幾年，人家也專門從萬江開老久的車過來，快跟他說說，今年彆送了。”
“他就這性子，不讓來也得來。”
季澤一邊的嘴角勾起。
爺爺也附和道：“今年冬天冷得有些異常，這大過年的又忙裡忙外的，可彆再專門過來了……聽到沒有阿澤？”
“好，”季澤應聲，但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因為結婚的時候他專門從蘇江帶了一車的東西去看望周牧的爸媽。
加上爺爺奶奶給的那個大紅包。
周牧那小子指定是開車過來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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