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夜雨麵對眼前的情景，有種不好的感覺，這一局不會是千麵幻的複仇局吧？尤其是常建的表情，讓他有種自己捅了大簍子的感覺，不禁問道：“常建，你到底怎麼回事？”
常建看看著宋夜雨，笑了。
明明沒有正常人的五官，卻讓人感覺到森然。
整個空間內充斥著陰冷、混亂的氣場，讓人毛骨悚然。
恐懼仿佛化為實質，透過皮膚，直往骨頭裡鑽。
完，自己這次真的闖禍了。
宋夜雨腦海中出現這個意識，常建的聲音也伴隨著恐懼傳入宋夜雨耳中：“你是正道弟子，肯定不會站在千麵幻那邊，對吧？”
聲音如同鋸木頭。
宋夜雨吞了口水，轉頭看了自己身邊的千麵幻。千麵幻在天劍宗留下的悟道霞光他也是受益者。
大師兄都不為難千麵幻，讓人安然離開，他這時候講究什麼正道魔修，等曆練完回去會遭鄙視的吧？
隻能硬著頭皮道：“雖然千麵幻是魔修，但我發現他乾什麼壞事啊。你要我幫你打千麵幻總要個說服我的理由吧？”
跟師尊打架，那不叫乾壞事。
千麵幻有些驚訝地看了宋夜雨一眼，是真想不到這家夥居然會說人話！
他該相信是清玄會挑徒弟，還是劍霜寒這個大師兄會教育？
常建的表情猙獰了一瞬間，卻沒有撕破臉皮：“魔修就是惡，除惡務儘，這不是你們正道的原則嗎？”
如果是以前，宋夜雨肯定覺得這話沒錯，但是在門中經曆了那麼多，這些日子曆練消化所學之後，他覺得這話是有問題的：“就算是我師尊，清玄真人，也會有作惡時候。這隻說明，世上不管是誰，心裡都會有惡，難不成要把所有人都殺了？”
常建周身的黑氣頓時激蕩起來！
宋夜雨嚇了一跳，立刻試圖安撫常建：“你也不用太執著善惡之分，你看天道，祂是定下仙魔之分的存在，可是祂不也隨隨便便就讓人攻擊了天劍宗嗎？明明我們也沒乾什麼。”
再說了，人有時候自己想什麼都搞不清楚，更彆提腦子沒有連在一塊的其他人，善惡之心是隱蔽的，無法發現的。
能夠印證善惡的，隻有言行。
千麵幻雖然說是魔道，不過天劍宗遇到麻煩的時候，他出手相助。留下了悟道霞光，也沒趁機敲詐一筆。
何況，破壞鎮逆碑的不是千麵幻乾的，而是宋夜雨跟常建。
按照宋夜雨在現代的常識，這個鎮逆碑估摸著不是什麼公共建築，也該是個地標，或者是古建築什麼的。
這玩意兒搞壞了，責任怎麼都算不到千麵幻頭上。
他該怎麼教常建把責任分清楚呢？
宋夜雨絞儘腦汁思考的時候，常建笑了起來：“你的意思就是不幫我了？”
宋夜雨呆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說不幫你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說不定有辦法呢？”
他隻是不想稀裡糊塗卷進莫名其妙的事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