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昊在看到劍霜寒隻見爆出一道淡淡的光時,立刻就抱住劍霜寒的胳膊:“狗主!你的本體在煉丹房,不為你師尊考慮,好歹為自己的靈石考慮啊,萬一煉丹房爆了,多大的損失。”
劍霜寒咬牙,硬生生沒把雷光爆出來。
算了,師尊見到了師尊,有點欠揍,那也不是對著他去的,說不定清玄就是想要被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玉衡君看清玄哭著告狀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一個清潔符,將人洗乾淨後,幫清玄擦了擦眼淚,柔聲道:“嗯,是委屈我們小玄了,看看,這麼帥的一張臉,都給哭成小花貓了。”
劍霜寒在旁邊冷笑一聲:“小花貓?師祖你擦亮眼好不好,他比你年歲都大!”
劍昊默默不說話,姑且不說這邊玉衡君根本聽不到他的話,打了清玄的徒弟又不止你一個,你怎麼就默認這是在告你的狀呢?
清玄點了點頭,把眼淚擦乾,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師尊,九百六十五年之後,你——”
玉衡君突然豎起食指,放在清玄唇邊:“噓……”
清玄愣住。
玉衡君收手,負手背對清玄道:“或許為師給你留下了很多遺憾,你會認為此番重歸少年是在彌補你千年的遺憾,扭轉那些既定的命運,但是你要知道,當你改變過去的時候,未來也會改變,你救下了該死的人,那麼該活的人又會如何?”
清玄看著玉衡君的背影,那些未來師尊的命運,他想改變的話,竟然一時間說不出口。
玉衡君轉頭看著自己這個出塵絕世的徒兒,不禁笑道:“難道兩千年的修行,小玄在未來就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23歲的清玄,眉眼間滿滿的意氣風發,即使在無憂渡的戰場,也像一往無前的利劍,鋒利又活潑。
但是現在的清玄,即使穿著天劍宗的弟子服,站在她麵前,眼底的稚氣沒了,多了成熟和隱忍,久經砥礪的劍刃,終於有了劍鞘。
隱而不發,儘顯一方宗師之氣。
清玄明白玉衡君的意思。
即使他已經達到大成之境,即使他已經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但簡單幾句話,竟然讓他進退維穀。
玉衡君拿出一隻漂亮的酒葫蘆,丟給清玄道:“算了,前線的戰場有千麵幻頂上,你如今這副樣子,我也不放心,為師就陪你閒聊一番吧。正好,跟我說說,未來小玄會收什麼樣的孩子當弟子?”
清玄接住酒壺,嘗了一口,是玉衡君親手釀的春露桃花白。
玉衡君離世後,這酒就從此絕跡了。
他記得,秋月凝固執地一直想將酒釀出來,可惜,他也不知道,現在成功了沒有。
清玄整理了思路,朝著玉衡君露出笑容:“我知道了。”
清玄從收徒大典上說了起來。
其實那次,他本來跟平時一樣,敷衍一番,弄一個找不到資質合適的弟子為由混過去。
但是在所有的去收徒大會的孩子裡,他看到了個破破爛爛的豆芽菜,還有一直滿臉好奇,試圖去扯豆芽菜衣角的小皮蛋。
先通過資質測試的是豆芽菜,三千年一遇的變異雷靈根。隻是那孩子目光呆呆的,麵黃肌瘦,就算一身衣衫洗得乾乾淨淨,也看得出來那是不知從哪兒拚湊出的破衣爛衫。
看來又是個仙魔之戰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