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鎮魔碑,上麵刻著的文字,早已流變,如今九州已經無人使用。但那文字的內容,卻流傳至今。
上麵寫著,他們的不得已,他們的愧疚,甚至還有他們的祝福。
含情脈脈,如涓涓細流,仿佛在滋潤、安慰著這裡的生靈一般。
白雲碎露出三分嘲諷的笑意。
多麼虛偽,多麼可笑啊。
倘若真的有這麼多祝福、歉疚,何來鎮魔塔?難道不該叫“渡魔塔”嗎?建立此塔的人,從一開始,就在欺騙罷了。他們從一開始,就隻是想用強力鎮壓,從而換取時間,看看最後誰熬不住先死,僅此而已。
白雲碎掌中魔氣一閃,鎮魔碑,應聲碎裂!
白雲碎雙眸微闔,手中一枚玉符滴溜溜旋轉,將四方彌漫的魔氣與怨氣如潮水般引向她的腳下。
漸漸地,鎮魔塔底那團常年不得超生的冤魂與魔脈死氣,感受著她身上真正的魔氣,緩緩聚攏而來。
同時,白雲碎又用溫和卻無可抗拒的靈力一點點收攏,靈氣、魔氣互相配合,最終在靈光中泛起淡淡的銀白。那是死意與執念,正在剝離出最初的純淨生息。
就在這銀白色的靈光泛起的刹那,鎮魔塔的石壁深處傳來低沉的震動聲,似無數壓抑了千年的哭喊在此刻蘇醒。那些隱於塔身符文與鎮魔碑下的咒紋,被古老的魔脈激發,一道道黑紅相間的光紋蔓延開來,像是死而未腐的血管,纏繞整個塔心。
白雲碎睫羽輕顫,玉符的旋轉越發急促,靈氣與魔氣在她掌中交織,生出古怪的嗡鳴,如遠古戰鼓在鎮魔塔內緩緩敲響。
從四麵八方,無數模糊的人影浮現於陰冷的塔壁之上,它們眉眼扭曲,形貌猙獰,雙目卻皆死寂如灰。一聲聲若泣若訴的囈語回蕩在塔內,如同潮水般湧向白雲碎的腳下。
一瞬間,冷風如刃,磅礴的怨氣與魔氣如同一頭被困了千年的凶獸,朝她心口狠狠撲去。
白雲碎卻不退,她反而俯身,輕輕將那枚玉符按在地麵,靈光從掌心流淌而出,溫潤卻堅定。
“我知你們橫死、被棄、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聲音在鎮魔塔內回蕩,如一場漫長冬夜裡久違的晨鐘。
“如今我以同源魔脈為引,借天劍宗之靈意相合,助你們化形、離去。”
那些虛影撲至她麵前時,似要將她吞沒,可觸及到那股柔和卻無比堅定的靈力後,猙獰的麵孔一點點淡了。
接著一陣若有若無的嬰啼聲在空蕩的塔內響起,哭聲極輕,卻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與淒愴。白雲碎垂眸看去,那些糾纏的黑霧在她的引導下緩緩旋轉,像是一團呼吸著的影子,逐漸收束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那人形越來越清晰,小小的身影,依稀是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女童模樣,眉眼未曾完全生出,卻隱隱透著稚嫩純淨的輪廓。
白雲碎伸手覆在那團影子上,聲音如歎息:“讓你久等了,我來找你了。”
這一句話,似乎等了23世。
話音落下,她指尖靈光一閃,那稚嫩的影子忽然睜開了眼,漆黑的瞳仁裡映著初生的光,仿佛有一絲未儘的怨恨,也在這光中漸漸熄滅。
她跪坐在白雲碎腳邊,似乎本能地向那縷溫暖的靈力靠攏,小手攥住了白雲碎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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