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昊得意地看著葉璃風:“能被天道戲耍,這一波你不虧。”
在天劍宗眾多的弟子中,劍昊還是很喜歡葉璃風的,畢竟這小子要悟性有悟性,要努力有努力,要天賦有天賦,要道心有道心。
各方麵都非常優秀。
關鍵是,劍昊手裡有很多葉璃風的八卦。
比如說,在各種沒有劍霜寒的世界線裡,葉璃風是怎麼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苦苦支撐,跟各路牛鬼蛇神爭鬥。
即使走入絕境,被汙蔑得滿身罵名,師尊、摯友一個個離他而去,甚至最後走到窮途末路,他也依舊堅持劍修的底線,堅持不用禁術。
劍昊記得,有一段內容是,走到了人生最後的葉璃風,被一群烏合之眾囚禁、羞辱,當時風泣淚給了他一麵萬魂幡,隻要揮動萬魂幡,他就可以逃走。
那個葉璃風與風泣淚,曾有一段對話。
那時的風泣淚,幾十麵萬魂幡在手,出手之處,黑煙蔽日,旗幡招展,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已經徹底成為了九州大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魔頭。
而風泣淚救葉璃風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揮動那麵萬魂幡,將這些烏合之眾,人雲亦雲的廢物,收入萬魂幡,他就會救下葉璃風。
但是,葉璃風拒絕了:“萬魂幡動,道心墮魔,歸墟之時,我無顏見師姐。”
風泣淚聽說此言,朝著葉璃風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想不到獨自一人撐起對抗尼賢聖境、萬魔穀重任,碧海宮最後的宮主,竟然是個為了女人而軟弱的戀愛腦,我為碧海宮將最後的希望落在你身上而深感不齒。”
葉璃風隻是隨手,就將那麵萬魂幡丟入了火中。
仿佛那並不是一揮就可以遮天蔽日,收走無數生靈性命的大殺器,也仿佛那並不是此時葉璃風的救命之物。
不過一句戀愛腦,他立身世間,多少謾罵加身,何懼一句戀愛腦。有人說他不識抬舉,有人罵他罪孽滔天,有人說他殺人如麻,更有人,寫著萬字真言,就為說他豬狗不如。
與他們相比,風泣淚反倒顯得年輕了。
甚至,還用一種同情的眼神,安靜地看著風泣淚:“修行千年,堂堂大修風泣淚,終究不知我是我。”
葉璃風的態度明顯激怒了風泣淚,他以強力,逼迫那些烏合之眾對葉璃風暴力相向,極儘羞辱,甚至秋月凝、司徒雅,都沒有逃過被羞辱。
風泣淚就想看看,葉璃風到底能不能忍住不用萬魂幡:“若不是有這些螻蟻嘴裡的賤人護持,他們如今何來機會羞辱你與你的至親。怎麼,這時候還聖父心發作,不願意殺人?葉璃風,你真的不是男人,就是孬種。”
葉璃風看著風泣淚,搖了搖頭:“都說你修的是無情道,隻是在我看來,你沒有的不是情,而是廉恥。如你這般活著,不是人,隻是豬狗罷了。”
說完,葉璃風在最後一刻,選擇了自儘。
他愛司徒雅,即使司徒雅已經不在這個世間,但她依舊活在他的心中。
隻要他的心在,司徒雅就在。
他的心,就是司徒雅與他永遠同在的那塊淨土。
萬魂幡,可以為他延續生命,卻無法延續容納他與司徒雅的心,既然如此,與其陰暗地活著,不如坦然地去死。
歸墟輪回,再遇師姐的那一刻,他問心無愧。
此既道也,至情至性,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