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當即瞪大了眼睛,抓著蘇恒的手就不放:“你見過她?在哪兒,求你帶我去見她,我已經攢夠銀子了,可以帶她回家了,求你,帶我去見見她!”
劍霜寒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病人,這是閭阿叔啊。
想不到,兜兜轉轉過去這麼多年,他依舊在找自己的女兒。閭娥,竟然是閭阿叔的女兒。
以及,劍霜寒的目光落在他懷裡的那些石塊,並不是銀子,但是閭阿叔隻是固執地覺得,那些石頭,就是銀子,是救出閭娥的關鍵。
蘇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被閭阿叔問得六神無主,轉頭看向劍霜寒求助:“師兄?”
劍霜寒卻在發呆。
記憶被一頁頁翻開。
有被法術轟得徹底毀壞的仙綢鎮,湧入破敗鎮子的土匪,還有無數絕望等死的鄰居,以及一個個同齡的孩子。
蘇恒拽了拽劍霜寒的衣袖:“師兄?師兄?”
劍霜寒這才回神,接著就對上了閭阿叔渾濁的雙眼……
十年了……
竟然,已經過去十年了。
閭阿叔的眼神有那麼片刻的清醒。
閭阿叔抬頭看著眼前的年輕修士,下意識喊出:“盛……盛……盛……”
盛如宴。
劍霜寒恍然想起,自從旭哥死後,就再也沒人叫他這個名字了。甚至,他在埋葬旭哥之後,順便也將盛如宴這個名字埋葬了。
曾經,他隻知道,自己要為夥伴們活下去,盛如宴,就跟著旭哥一起離開吧。
這一刻,當閭阿叔再次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劍霜寒終有所悟,輕聲道:“師尊為我賜名劍霜寒,他希望我能一生可以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劍修,當如此。
盛如宴是凡人,劍霜寒是天劍宗的劍修,這是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正是“仙凡有彆”。
自此,九州,隻有天劍宗劍霜寒,再無仙綢鎮遺孤盛如宴。
閭阿叔愣愣看著劍霜寒平靜的臉,顫聲道:“對……對不起……報應……報應啊……”
劍霜寒微微搖頭:“我信任旭哥,而旭哥不信你,我和他,隻不過是利用你離開仙綢鎮,最終我們也成功了,我們從一開始,就談不上騙與被騙,真正需要道歉的,另有其人。”
閭阿叔笑了起來,笑得眼淚橫流。
蘇恒不知道劍霜寒和閭阿叔之間說的到底是什麼,然而劍霜寒隻是平靜地轉身,朝著城外走,並對蘇恒道:“師弟,我在城門口等你。”
他選擇成為劍霜寒,但他不能替任何人原諒閭阿叔。
蘇恒無奈撓了撓頭,對還在又哭又笑的閭阿叔道:“阿叔,抱歉,你來晚了一步,閭娥姑娘已經被超度,重新投胎去了,你放心,她走的時候沒有痛苦也沒有遺憾,而且……”
蘇恒想了想,將自己全身都翻了一遍,把身上所有的銀兩都給了閭阿叔:“這是閭娥姑娘這些年存下的錢,她說讓我帶給你,這下好了,我算是完成她遺願了。很快醫修就會來這裡,你在養濟院養好病,就拿著這些銀兩,置辦點房舍,安度下半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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