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陳飛雪已經跨上馬匹,打馬走到蒙真麵前,回頭一指董鄭:
“蒙真大哥,那廝是我家兄弟的狐朋狗友,自稱會築城,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看他之前造的陷阱,倒確實像是個有本事的,大哥便留他在身邊聽用吧。”
陳飛雪雖然脾氣暴躁,但對待有本事的人,一向敬重,所以對蒙真說話才如此客氣。
蒙真亦不愧是孟清霞精挑細選的良將,和當初的於滿柱一樣實在又大方:
“賢妹放心,適才霞兒已經囑咐過大哥了,此處是我們抵禦頑仙的第一道防線,又且是奄王府之所在。”
“大哥一定用心築城,絕不敢怠慢。至於那位兄弟,若果真有本事,大哥怎敢嫉賢妒能?”
陳飛雪在馬背上拱拱手:
“那這裡就有勞大哥了,我還回糧鋪去幫忙。”
待陳飛雪走後,蒙真立刻朝無心等人走來。
對於無心這麼大個公子,他隻是一點頭而已,甚至話也沒說一句。
反倒徑直走到董鄭身邊,拉起董鄭的手,親熱的問道:
“聽聞兄弟曉得築城之法?”
董鄭一旦笑起來,鼻子越發的大,而眼睛越發的小。
所以,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笑非笑。
總之,他語速飛快,滔滔不絕的說道:
“小弟自幼跟隨父母東奔西走,所有鞍轡兵器、河渠航道、路麵橋梁、廟壇宮府、城郭圍牆等製造營繕事宜,無所不精、無所不曉。”
“說起築城之事,小弟已經胸有成竹,還請大哥放心。”
“哦?”蒙真扔拉著他的手,同時查看著四周:
“不知兄弟有什麼計劃,何妨說來,讓大哥也長長見識。”
董鄭其人,看著平平無奇,甚至可以稱為醜陋。
但一旦涉及到營造事宜,確如他自己所吹噓的那般,當真無所不精、無所不曉。
他舔了舔嘴唇,手指對麵古勒的密林:
“孟小姐已經囑咐過,以蘇子河為天險,抵抗頑兵。既然如此,則這些樹木中凡是成才著,皆不可留。否則頑兵以樹木為橋,則蘇子河不足為險了。”
“所以依小弟之見,相當先將這些樹木砍伐。”
蒙真沉思片刻,默默點頭。
見蒙真點頭,他指了指腳下,繼續說:
“此處皆為河沙,不足以承載城池。以小弟的經驗,需要深挖一丈七尺,方能去沙見土,做城牆之地基。”
蒙真再次點頭:
“兄弟言之有理,沙子之上,自然不能築城。”
“可是從蘇子河至南麵的無名石山,足有百裡之遠,深挖一丈七尺,恐怕……”
董鄭早有答案,從容說道:
“大哥不必擔心,城池有諸般築法。因地形、地勢、土質不同而不同。”
“此處地形是連山接水、地勢是高低起伏、土質則先沙後土,自然不能用常法築城,卻適合那骨城之法。所謂骨城,如人之骨骼,支撐肢體、守護腑臟……”
蒙真聽的津津有味,旁邊無心早不耐煩,嗬斥道:
“你他娘的就直說,到底怎麼築法便了,囉嗦個狗屁?”
董鄭狠狠白他一眼:
“那邊密林之中,有幾千銅屍。勞煩大哥,稍後命人將銅屍打撈出來,小弟以火融之,化為銅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