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想了想,果斷拒絕:
“你這豬狗剛才弄出那樣大聲勢,早把他們嚇破膽,他們哪還敢過來?”
“唯有咱們兩個露麵,他們才敢追殺。”
“咱們兩個?”孫小豪隻覺心驚肉跳、冷汗直流:
“你這狗東西,真是尋死也要拉上我啊!”
無心本身不識路徑,孫小豪又怕死不肯指路。所以倆人在密林裡兜兜轉轉,半天不見頑兵蹤跡。
無心不耐煩,開始大喊大叫:
“銅皮豬狗們哪裡去了,我直你們的娘!剛才戳了我好幾個窟窿,我定要加倍奉還!”
喊了兩句,又覺不對:
“他們已經嚇破膽,我喊和你喊都是一樣,他們都不敢過來。”
“有了,你何不裝作嬰孩兒啼哭,引他們出來?”
孫小豪淚流滿麵:
“你真會尋死!”
無心用力攥孫小豪的手,攥的骨頭咯咯作響:
“你快哭啊!”
“直,你不哭麼?你再不哭出聲來,我捏碎了你狗爪!”
孫小豪不得不哭了,因為實在被捏的疼:
“哇哇哇……”
果然好個哭聲,洪亮又稚嫩,真好似個大嗓門的嬰兒一般。
可哭了好幾聲,仍不見周圍有任何動靜。
而董鄭那邊不耐煩,再次發出鳥叫聲催促。
鳥叫聲催促的無心更不耐煩,一把卡住孫小豪的脖頸:
“我猜他們還在剛才那山腳下睡覺,走,我們去找他們!”
“待見到他們,我定有法讓他們來追殺我們!”
“追殺?”孫小豪心臟都快停跳了:
“我好心好意來救你,你偏偏要害死我!”
“實不相瞞,我這條腿啊,在建州左衛和頑兵作戰時,受了重傷,我根本就跑不快。若果真被幾百頑兵追殺,我必死無疑!”
無心也有些犯難起來。
雖說明知孫小豪又在撒謊,他的狗腿根本屁事也沒有。
但頑兵凶猛,若當真發力追趕他們。憑他的速度和力氣,肯定是不會讓頑兵追上的。
可孫小豪這豬狗除了嘴巴厲害,腿腳、身手都不行,說不定就要丟掉性命。
放了這豬狗,他又實在不認路。不僅不認得去尋頑兵的路,也不認得去往陷阱的路。
正犯愁之際,地上一個老鼠洞冒出個腦袋,衝著倆人問: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陷阱已經挖好了,專等你們引頑兵來。”
無心細看,不正是會縮骨術的裴草包:
“我直,你當真厲害!這麼小的洞你也鑽的進去!”
“哦,對了,我兩個正在尋頑兵呢,不知他們跑去了哪裡。”
裴草包從洞裡鑽出,指著身後:
“他們不是在北邊山底下?你兩個卻跑到西邊乾什麼?”
無心聞言,一腳將孫小豪踢翻:
“直,你這豬狗貪生怕死,故意避開頑兵,真正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