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十員仙將,早戰死四個,剛又親手葬了四個,如今隻得忠字將和義字將。”
“你還當自己是十五年前的兵仙麼?此時動起手來,恐怕你未必打得過這女孩兒。”
聽聞馥香娘子是殺仙,又是蒙古人,葛娣自然巴不得他們動手,她才好趁亂逃命。
但馥香娘子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趕緊鬆開魏狗兒的手,向後退去:
“末將怎敢對趙將軍無禮?”
“隻因邊牆衛對嶺北部有恩,如今邊牆衛唯獨剩下這一個小廝。末將無非是想在這小廝身上多用些心,聊以報答……”
不等她說完,葛娣已經失望至極,鄙夷的吐了口吐沫:
“殺仙?呸!謬封!如同那奄王一樣,分明罵人、辱人、羞人。”
“你被皇汾的狗皇帝羞辱謾罵,反倒當成榮耀,口口聲聲討什麼殺仙府,真不知恥!”
“那鳳翔衛幾乎將我蒙古人斬儘殺絕,又有什麼恩情與你!?”
“你將殺親之仇認做恩人,何異於走狗!怎如今的蒙古人,都如此的沒骨頭麼!?”
“我蒙古人”幾個字,讓馥香娘子起疑,忍不住盯著葛娣細看。
看了一會兒,突然失聲大呼:
“您莫不是血神葛娣!?”
葛娣更加的驚異:
“你這小小年紀,居然認得我?”
馥香娘子剛才見趙齊賢,不過一鞠一拱而已。
此時對著葛娣,竟是又跪又叩:
“大奉國二十八正神,蒙古人怎敢忘記?”
“雖然皇汾的狗皇帝百般禁止,但蒙古人仍偷偷供奉正神神像。血神葛娣,二十八正神第七位,又有哪個不認得您?”
葛娣大喜,隨即又咬著牙說:
“我與雅神齊泌、火神青達戈一起被關押在邊牆城中十五年。”
“如今齊泌、青達戈已經被趙齊賢所殺,我也是朝不保夕。馥香,你敢不敢殺了趙齊賢,救下我性命?”
馥香娘子毫不猶豫,向後一躍,直躍到石門口處,回身從蒙古騎兵手中接過自己的大弓、箭袋和環刀:
“有什麼不敢!?”
“若能請的血神歸位,我大奉複國有望,嶺北馥香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一隻巨大的石頭手臂破土而出。
方圓近一丈的石拳,對著馥香娘子就打了過去。
馥香娘子趕緊將刀橫在身前抵擋,卻如何擋得住?被一拳擊飛,順著石門不知飛出了多遠。
可憐立在石門口的幾百騎兵、以及烏雲踏雪馬,沒有馥香娘子那等結實的筋骨,被石拳統統打成了肉泥。
一擊罷了,石拳收回,撐住地麵。
手臂用力,巨大的石頭腦袋拔地而起,接著是石頭身體。
那些正在祭拜穀山的牧民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沒命的朝石門跑。
飛仙打架,毀天滅地,凡人自當避讓。
魏狗兒卻強撐著醉眼呆看。
這石頭兵右胸處有個大字,他不識字,卻偏偏認得這個。東城門慶王石像的胸口上,就刻著這樣一個字。
他娘無數次告訴過他,這個字叫做:忠!忠骨的忠!
待“忠”字露出地麵之後,石頭兵停住了,胸口以下還在土中。
趙齊賢走到石頭兵左胸處,附近的石頭豁然大開,形成一個山洞。
他邁步進入,山洞閉合,石頭兵也繼續拔地而起。
但腰部出土之後,就如同卡住了似的,再也動彈不得。
石頭兵雙手用力按著地麵,按的地上出了兩個大坑,卻還是未能使身體升起一點。
金燦衝著石頭兵的胸口喊:
“將軍,您精神尚未完全恢複,不敢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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