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老兒不就躲在山樣大的石頭兵胸口裡麼?
他也不砸了,又把石槍調回來,將槍鋒對準了趙齊賢的胸口:
“是你這老豬狗拿大山壓了我城池!”
“看我不宰了你!”
趙齊賢閉上眼睛,一言不發,甚至都不屑於跟他解釋。
千鈞一發之際,陰山與穀山交彙的角落裡,傳來尹亮微弱的聲音:
“公子,萬萬不可。”
“此乃兵仙趙將軍,鳳翔……不,你邊牆衛的兵仙……”
“兵仙?”他頓時停住了。
這兩個字讓他想起兔兒。
自幼和他相依為命的兔兒。
他們倆人無處居住,就在西城門口的兵仙石像下搭了個窩棚,借石像的兩腿和褲襠遮擋風雨。
他還記得,他娘和兔兒無數次跟他說,兵仙是邊牆衛的將軍,慶王是邊牆衛的主帥。邊牆人不拜佛主,不拜皇帝,隻敬兵仙和慶王。
可……
他在兵仙石像下住了十五年,那石像模樣再不能忘。
兵仙是個四十幾歲,神采奕奕的男子,與麵前這掛著鼻涕、淌著眼淚的老兒哪有一絲相像之處?
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倒是有些相似,卻並不相像。
見他猶豫不動手,葛娣再次攛掇:
“公子,你看看自己胸口,是不是沒了心肺?”
“其實你是擁有不死之身的魔頭。趙齊賢見殺不死你,他如今要帶你去奴兒乾交與洪悅杣。”
“洪悅杣處有一個禁神洞,關押著蒙古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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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到了奴兒乾,也必會被他們打入洞中,從此再難見天日!”
魏狗兒看了看胸口,先看到破布,頓時暖意流淌。
整個人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葛娣著急,不禁要提醒他一下:
“公子,你怎麼還不動手?”
他這才抬起頭來,先看看葛娣,再看看趙齊賢,眼裡都是茫然。
最後目光落到四座大山上,一跳丈高:
“啊呀!我的城池哪裡去了!?”
“不好!娘!娘!”
瞧他這副模樣,如同死過一遭似的,竟將什麼都忘了。
這讓眾人皆是莫名其妙。
眼看他拿著石槍去大山上撬石頭,馥香娘子忍不住開口:
“公子,你莫要著急。我明日就上書皇帝,討了河套府來,全部給你。再花銀子雇人為你清理落石,重修邊牆城。”
“從此以後,我們肝膽相照,唇齒相依,就如一家人一般。”
“現在,公子,你快殺了……”
話不等說完,他瞪著馥香娘子,好像第一次看見她似的,臉上殺氣升騰:
“直!蒙古人!”
說著,舉槍就來刺。
馥香娘子趕緊舉起胳膊,給他看那道猶自流血的劃痕:
“公子,住了!我們是一家人!”
看到自己刻下的劃痕,他不由停住了:
“咦?這是幾時刻下的?我怎麼不記得?”
“你這蒙古豬狗,有什麼恩情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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