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此甚好。”
“在穀山下,正好為慶人守墓。”
沒有了心,就沒有了七情六欲。
但身體曉得喜怒哀樂。
無心隻覺似有一道暖流湧入胸口,使得渾身都暖洋洋,不由的攬住了老兩口兒:
“甚好!甚好!”
“走,我們回家!”
走了幾步,又覺不妥。
王丹彤從小就不信任他的記憶,所以才要他做記號。
此時離了鋪麵,那記號便沒了。
若過後忘了老兩口的恩情怎麼辦?
他四處看看,見一間賣瓷器的店鋪大開著,裡麵擺著許多杯碟碗罐,幾步跑過去,將一個碗摔碎。
抄起碎碗,在老兩口胳膊上各劃了兩撇。
一撇是代替鋪麵門樘上的恩情。
一撇是記他們帶自己回家的恩情。
老兩口雖不解其意,也不敢多說什麼。
三人又走一段,已經可以看到城門。
從四麵八方湧來的人都聚在城門附近,爭先恐後要出城,所以十分擁擠。
黃老九走在前麵,特意囑咐老嫗跟在最後:
“婆娘,公子記性不好,你在後守著他,莫讓他被人群擠散了。”
無心見老嫗一雙小腳、年事又高,走這許多路,早已經氣喘籲籲。
如今人群密集,擠得她東倒西歪,於是從她手上接過包裹,再一彎腰,將她背了起來:
“恩人,你走路比烏龜還要慢些。”
“似他娘這等走法,我們哪日才能到家?”
老嫗先是被他惡言惡語嚇得冷汗迭出,緊接著又被他善舉感動的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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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公子,這怎麼敢當?這怎麼敢當?”
他也不回答,又見黃老九在前麵給他們開路,半天也推不開一人,反倒被彆人推開。
於是背著老嫗,左手拎起黃老九,右手隨便一撥,便撥開前麵七八人。
通道打開,大步就走,嘴裡還嚷著:
“你們這些豬狗,敢是要阻我回家麼?”
“滾開!都他娘的給我滾開!”
周圍人群看他模樣,渾如強梁,哪個敢惹他,紛紛避讓。
眼看將要跨過城門,忽覺身後一陣刺骨寒風,直奔自己而來。
他自幼在邊牆城長大,哪日不搏命。
即便沒心沒肺,什麼也不記得,身體卻十分清楚這寒風意味什麼——有人襲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
他來不及回頭,趕緊蹲下。
寒風從頭頂掠過,隻差寸許久就碰到他。
他仍蹲在地上,抬頭看去。
直!
居然是那鷹翅人!
鷹翅人已經飛出四五丈,可見其來勢之快、攻勢之猛。
又飛了兩丈遠,鷹翅人才止住,並調回頭,在空中扇動翅膀,手指無心:
“魔頭,你哪裡走?!”
無心明白要有一場大戰,忙將老兩口放下,並往旁邊一推:
“恩人,你們去那邊屋子裡躲避。”
“待我收拾了這長翅膀的豬狗,再去尋你們。”
老兩口已經被嚇傻,哪敢說個不字,唯有木訥點頭。
還不等他們邁步去路邊房屋,突然大地晃動,竟有一頭兩鼻、六牙、渾身長滿手臂的巨象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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