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心立在湖邊夾道上,也不往院裡去了,目不轉睛望著北麵。
趙齊賢倒不擔心他死,隻是懷疑他的能力:
“我兒,洪濟氻身邊圍著八個飛仙,還有龍驤衛、狻猊衛、贔屭衛、狴犴衛等九衛,四五萬人。”
“憑你一個小廝,如何殺得了他?”
他繼續望著北麵,頭也不回:
“老兒,我那枚棋已經落下了,反悔不得。”
“我雖然不見狗王與我有什麼恩情,但我娘子說是有天大恩情。我信我娘子,所以視他為恩人。”
“你為我和兔兒遮風雨,這份恩情自不用說。”
“還有我娘子的娘。”
“總之,為了你們這乾人,我也要拚上一拚!”
說話間,北麵煙塵滾滾,一隊大軍如飛而來。
他將趙齊賢往院裡一推:
“老兒,你去院裡躲避。”
“殺那狗皇帝,是我一人所為,絕不連累你們!”
趙齊賢不忍無心拚命,堅持不走。
金燦和尹亮一左一右拉住他,同聲勸說:
“將軍,人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公子擁有不死之身,就舍得兩身剮,也是不痛不癢。”
“讓公子試試吧,說不定真能宰了狗皇帝。”
趙齊賢本意何嘗不想殺皇帝、保周惡棍。
奈何棋盤演兵,結局慘烈。
他回頭看了無心一眼,細想路上之事。
無心雖則沒心沒肺,卻如他自己所說,是大智若愚之人。
無事時,這小廝如同傻子、無賴。
有事時,不異於猛虎、惡狼。
他和葛娣血洗遼王府,幾乎讓天下第四的虎膽衛全軍覆沒,更殺死了手持工鬥的遼王。
他還助自己擊敗武仙,雖然武仙有意放水,但無心從頭至尾的所有攻擊全部有效,而且殺傷力十足。
想到這裡,趙齊賢不再糾結,反而從懷中掏出工鬥,遞給了他:
“我兒,憑你頭上武弁和工鬥,也有一個飛仙之力。”
“你儘管試試吧。”
無心接過工鬥,使勁兒晃了晃脖子,捏了捏拳頭:
“老兒,退下!”
趕走趙齊賢等人,皇上大軍已至。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瘦小老頭兒,生著雙鷹眼。
距離無心尚有三十步遠,他站住了,盯著無心手中工鬥:
“小廝,這是哪裡來的?”
無心摘下頭上的軟翅巾,故意給他看武弁:
“你還問什麼?當然都是從敵人屍首上撿來的。”
“老豬狗,我看你這雙靴子不錯。你怎麼說,是乖乖送給我?還是等我去你屍首上撿?”
那老頭兒抬起左腳:
“你倒識貨,這可是疾履,世間隻得一雙。”
“是麼?”無心也抬起自己的左腳:
“好像小了些,不過也湊合能穿。”
老頭兒緩緩抬腳,緩緩落下。
等那隻左腳落地之時,他已經到了無心麵前,恰好像一步邁出三十步。
無心尚未反應過來,手中工鬥已經被他一把奪走。
老頭兒又邁出一步,落地之時,已在百步之外,正和大軍彙合。
他將工鬥呈交皇上,並指著無心告狀:
“皇上,這小廝手持工鬥,頭戴武弁,十分蹊蹺。”
“莫不就是那魔頭麼?”
皇上在飛仙和護衛保護下,朝無心走近,細細打量:
“你是什麼人?”
“你哪裡來的工鬥和武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