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心用破槍撥開齊腰的亂草,一眼看到趙凝霜等四人被五花大綁,正在草叢裡亂滾。
看到無心,趙凝霜的第一句話不是求救或者求饒,而是:
“喂,我的金子呢?”
孟清霞擺出副可憐巴巴模樣,衝他哀求:
“哥兒,快幫我們解開繩索。”
“我家夫人是你恩人,看她份上,你不能不管我們。”
“奄王有意要殺我們,你若不管,我們必死無疑!”
想起他們此前棄自己不顧,全都是不忠不義之人,無心本待不管他們,可這時被奄王重拳擊中的要害處開始痊愈,疼得他雙腿夾緊,雙手捂襠,滿地打滾。
好不容易挺過這難以言說的疼痛,他擦著冷汗從草地上站起,又要去追殺奄王。
陳飛雪忙將他喚住:
“喂,那禍早跑遠了,你可知他跑去了哪裡?”
“你放開我,我帶你去找他!”
無心白了她一眼:
“你已經騙過我一次,還想騙我第二次麼?”
陳飛雪咬著牙答: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是你自己沒本事,被湘兒、瀟兒趕入湖中。”
“你趕緊放開我!那禍不許我們走,將我們捆綁在這裡,還著實踢了我七八腳,我也正要去殺他!”
聽她也要去殺奄王,而且之前領教過她本事,無心正需要這等有本事的幫手,於是再不猶豫,將她鬆綁:
“湘兒和瀟兒那兩個妖怪呢?還在湖裡麼?”
陳飛雪得釋,忙去解其他幾人的繩子:
“沒看到,估計是還在湖裡。”
“姐兒,你們先找地方躲起來,我和他去殺那禍!”
周昏淡不答應:
“無論如何,他是我父王,我豈能……”
陳飛雪將他扔出老遠:
“姐兒,你們帶著奴兒先走,我等會兒去找你們。”
趙凝霜、孟清霞怎能同意,拉著她不放:
“那奄王固然可惡,可到底是個王爺。”
“你殺了他,官兵不會放過你。”
“我們逃命要緊,莫在他身上耽擱時間。”
“這廝要去殺奄王,讓他自去便了,你不要趟這渾水。”
好說歹說,陳飛雪被趙凝霜他們三人拉走了。
無心衝他們背影吐口吐沫:
“早知你們是不忠不義的豬狗,本來也沒指望你們!”
“平白耽誤我好多時間,真正可恨。”
抹掉嘴角吐沫,他提著破槍,朝東院殺去。
不等到東院,早看見丫鬟、奴仆們持著棍棒等物,在院裡來回巡視。
他站住了,將身子隱在荒草裡,暗暗思忖:
“那狗王雖則捅了我一槍,打了我一拳,又沒打死我,更沒打傷我,我和他糾纏什麼?”
“如今汪佛草等一群豬狗正四處尋我,落到他們手上,不是耍笑的。”
“我放著安生日子不過,卻和他們打打殺殺的做什麼?”
“罷了,還是離了這鬼地方,回家要緊。”
想到這裡,他當即轉身,沿著荒草叢由東而西,準備經西院離開奄王府。
剛走到石棺旁,見狗王坐在裡麵,衝他嬉皮笑臉:
“畜生,你哪裡去?”
無心咬了咬牙,還是決定不和這狗王廝打,也不理會,繼續朝前走。
狗王卻不依不饒,從後過來,左手抓住他,右手在四周倒塌的牆上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