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小丫頭心性,自然喜歡布偶。
他魏無心對這破東西可是不感興趣,一把從露兒懷裡奪過來,就要扔還給趙凝霜:
“誰要你的?還你!”
露兒不乾了,立刻大哭,哭聲又變:
“啊啊啊……”
無心還以為天上打雷,忙捂住耳朵:
“你這小豬,不,妹妹,你怎麼哭的這樣大聲,差點嚇殺了我!”
露兒指著他尚未來得及扔出去的布偶,哭的更大聲:
“啊啊啊!”
弄得他沒了辦法,隻好又將布偶塞回到她懷中,狠狠白了趙凝霜一眼:
“好好好!”
“兩條就兩條!”
趙凝霜衝他伸手:
“我們窮人家,掙一頓吃一頓,從不賒欠的。”
無心又白她一眼:
“好好好!”
“我這就去捕魚給你!我家妹妹暫且放在你家,你須好好管顧她,莫被狗王奪了去!”
囑咐完,剛要出門,不料趙凝霜一步跳起來,一把揪住他耳朵,同時低聲在他耳邊說:
“莫動!”
“有人來了!”
他也不疼,所以不氣,隻看到趙凝霜神色嚴峻,頓知來的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也壓低聲音問:
“是誰來?來做什麼?”
趙凝霜抱起露兒,拉著他耳朵朝門外走。
走到茅廁那邊的牆角,撥開一層土,原來有塊木板。
揭開板子,下麵是個不大的洞。
她抱著露兒躲了進去,並衝無心招手:
“來了四個!”
“也不論是什麼人,但凡到我們奄王府來的,不是為偷我們,就是為搶我們,再不就是為了綁走我們做奴當婢。”
“你快下來呀!還愣著乾什麼?”
無心雖然不怕,但見她一副大事不好模樣,也趕緊跳了進去。
可進入洞中才發現,這洞又小又窄又淺。
他身子長大,而且壯碩,洞裡居然容不下他。
他進來了,那塊木板就關不嚴了。
趙凝霜其人,不僅摳門,而且自私,此時開始推他:
“出去,出去,快出去!你不出去,我們三個全都沒命!”
“你出去把板子蓋好,用土重新掩住板子。”
他不願露兒沒命,隻好爬了出去,並將木板蓋好,撒了些土在上麵。
剛剛撒完土,見四個人順著北山過來,賊眉鼠眼的衝奄王府裡觀瞧。
他看到他們,他們也看到他。
原來是昨日那些人。
陳飛雪稱他們為女真野人和漢人罪囚。
兩個有腰牌,兩個沒有。
四人走入院內,兩個去正房查看,兩個站在無心麵前。
正房裡的兩個說:
“這裡麵倒是不少物什,桌椅板凳全都有。”
“啊呀!還有些米和魚肉!”
另外兩個盯著無心說:
“這廝生的又高又大,看著比牛馬都有力氣。”
正房裡的兩個走了出來,先是看了看周圍,隨後將他圍住:
“奄王府就隻有這麼大一點兒麼?”
“不是說整個奴兒乾都是奄王封國,奴兒乾稅賦一半歸奄王,奄王每年還有萬石歲祿。”
那兩個答:
“你們女真人,哪曉得奄王的事兒。”
“他是亂臣賊子的頭目,皇帝將他扔到這裡等死,莫說什麼稅賦和歲祿,就他的禁衛豬牯衛,也是空有個名字。”
“你們看這小小的院落裡,哪有一兵一卒?”
後麵倆人各吐了口吐沫:
“他媽的!我們算是白來了!”
前麵兩個盯著無心獰笑:
“也不白來,這不是有個小廝。”
“我們打算在河邊兒開荒,正缺拉犁的牛和拉磨的驢。”
四人將他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