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霜滿心滿眼都是錢,當即同意:
“他立了大功,肯定不會虧待我們,少也要賞我們幾百兩銀子!有什麼不好?”
魏無心沒心沒肺,哪管這些事:
“幾百兩銀子麼?是多少?夠我和我家妹妹買房子買郎中也不?”
“若是足夠,我沒話說。”
陳飛雪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隨意一擺手:
“霞兒,就按你說的辦!”
孟清霞見眾人同意,小跑到錢楓麵前,恭恭敬敬跪倒:
“啟稟大人,奴婢知道凶手下落,他們距此不遠。”
說完,偷瞧錢楓,見他果然笑了。
笑了一笑,他忙又正色,一連串問了霞兒三個問題:
“哦?不遠?誰是害死呼倫衛的凶手?你又怎麼曉得?”
霞兒伶牙俐齒,而且心思縝密,頭腦靈活,撒起謊來恐怕神仙都招架不住:
“回大人的話,害死呼倫衛凶手,其實就是那些服侍呼倫衛正兵老爺們的野人和罪囚。”
“他們害死了呼倫衛之後,將家口擄劫,跑到蘇子河附近落腳。”
“早些時候,他們派了四個前探到我奄王府查看虛實,被奴婢等人擒獲,已經移交鎮撫司。”
“是前往衛府路上,奴婢審問他們才得知。他們勾結捕魚兒海附近幾個女真部落,裡應外合,打開城門,襲擊呼倫衛,將正兵殺害,搶奪無數錢財,又擄劫這些家口。”
“此是他們親口所說,並無半點虛言!大人若不信,審問那幾個罪囚便知。”
她故意讓他去審問罪囚,可使自己這番謊話顯得更加真實可信。
其實她料定了他不會沒事找事,去審問什麼罪囚。
果然,錢楓提也不提那四個罪囚,隻是笑眯眯衝她連連點頭:
“蒙古已經是一盤散沙,諸部各自為戰,想聚起幾百人都困難。何況劉兄勇武,手下精兵彪悍,區區幾百蒙古人,哪能將他們全部殺害。”
“必是野人和罪囚裡應外合,盜開城門,攻其不備,這才得手!”
“如今聽你這樣一說,可見本官猜測沒錯!”
“本官問你,那些凶手如今在哪裡,還在蘇子河附近麼?”
霞兒沒拿到好處,怎肯告訴他凶手下落。
她聰明之人,謊話張嘴就來:
“大人,那些凶手見被我們捉走了四個,他們謹慎,立刻離了蘇子河。”
“但我家王爺另派了人一路跟蹤他們,並在沿途留下記號。奴婢認得記號,隻跟著記號便能找到他們。”
錢楓忙衝身邊一個男子說:
“宋千戶,立刻調集你中所兵馬,隨我前去捉賊!”
“小心些,莫讓彆人知曉,以免引起誤會。”
孟清霞見他說的小聲,略微一想,便知他主意。
他是怕被彆人知道,搶了他功勞。
她偏要在這上麵做文章,才好多得錢財:
“不敢欺瞞大人,奴婢等人是奉奄王之命,拚死救下呼倫衛這些家口。”
“奄王一再囑咐,讓奴婢務必將他們交與建州衛指揮使。說指揮使大人定會妥善安置他們,也定會重賞我們。”
“卻不知大人您,便是指揮使麼?”
“如果您不是,那奴婢是一定要求見指揮使的。否則的話,奴婢回去無法向奄王交代。”
又被她猜著了,指揮使同知隻比指揮使差一品。
錢楓想立大功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擠掉指揮使,自己做指揮使。
所以,怎能讓她去見指揮使,怎能讓指揮使知道殺害呼倫衛那些凶手的行蹤,那不是將大功拱手讓人麼?